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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侯府的荷花开了又败,池塘的碧水如波。
    没想到他眼前一花的间隙,竟然来到了十年后。
    老侯爷死了,新的平信侯袭爵了。
    魏渝不知怎么识得吴国的字,他有些新奇便与平信侯用纸墨交流起来。
    却没有发现平信侯看他的目光愈发奇怪深邃。
    外人都道平信侯疯了,整日抱着金罐子写写画画,没有人知晓罐子旁边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这一年,吴国忽然战事吃紧,朝局动荡,风雨飘摇。
    平信侯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楚军压境,你走。
    魏渝枕着书案上,他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平信侯又写:十年如一梦,你该醒了。
    “梦?”
    魏渝轻声呢喃道:“就算是梦,我也醒不过来,我走不了。”
    平信侯深深看着他,又写道:走。
    魏渝眼前又模糊起来,整个人不断后退后退……
    等他眼前恢复清明的时候,曾经富丽堂皇的平信侯府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魏渝失神的望着这一切。
    他疯了一般跑到宫殿里却没有发现平信侯的身影。
    忽然,他听到一阵压抑凄厉的哭声。
    是谁在哭?
    他挪着步子走过去,就看到跪在城墙哭泣的少年。
    那少年身着雪白孝服,头带麻布,他缓缓转过头。
    赫然是魏渝自己的脸!
    少年哀莫大于心死,手中血布缓缓掉落在地。
    魏渝也看清上面的字。
    这是一封平信侯留给少年的绝笔遗书。
    身患哑疾的平信侯死在保卫吴国的战场上。
    原来刚刚他经历的一切是以魏渝的身份在与千年前的平信侯对话。
    而眼前的“罐罐”才是平信侯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抖着手捡起血书,视线再次模糊起来,在失去意识前竭声喊道:“莫要殉情!”
    身着孝服的少年轻轻偏头,泪珠从姣好面容滑落。
    他站在高耸城墙上,俯视着吴国残破的山河和逐渐压境的楚军。
    来生他不愿再做人人争夺厮杀的聚宝之器。
    就做一个能给身边人带来小小好运的小泥罐吧。
    若三生有幸,上天怜悯,让他再一次来到兄长身边。
    .
    “罐罐?罐罐?”
    魏渝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晃过哥哥的脸。
    “我,我在梦中……”
    魏承轻轻为他擦泪,心疼道:“没有做梦,是哥哥来了,哥哥来找你了。”
    魏渝愣了许久,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哥哥的脸。
    有些凉气,但是真的。
    “哥哥?”
    魏渝满腹委屈,紧紧抱着哥哥的胸膛,大哭起来:“哥哥,哥哥,哥哥……”
    “别哭,哥哥在,告诉哥哥,是让你受了委屈?”
    魏承抚摸着魏渝的头。
    魏渝哭了许久。
    好像将上一世的难过也哭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魏承温声安慰着他:“莫哭,哥哥来了,一切都好了。”
    魏渝吸着鼻子,泪眼婆娑:“我的小银罐呢?”
    “好着呢。”
    魏承单手就将床上的魏渝抱在怀里,魏渝紧紧揽住兄长的脖子,脸蛋忽然就红了。
    长大后好像哥哥再也没有这样抱着他了。
    魏承抱着他轻轻敲开墙上暗匣:“这次高热过后你的小银罐已经变成金罐了。”
    暗匣里的金罐周身灿灿金光,好像从未经历过千年风霜。
    “哥哥,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明州?”魏渝才反应过来什么,又急忙去摸哥哥的手臂胸膛:“你在西边可受了伤?”
    “没有受伤,一切顺利。”
    魏承淡笑道:“平息邬州哗变后,我与明将军发现内阁之中有人无形操控边疆军饷贪墨一事,顺着这条线我们又查到了次辅钱征竟然参与其中,钱征又在明州做过知府,为了不打草惊蛇,圣上派我等先一步来明州严查!”
    “我到了两江府后心神不宁,便贪夜马不停蹄连夜赶来明州,万万没想到这一来便见着你生了高热。”
    魏渝瞪亮眼睛:“哥哥,我已经查到了钱征任职明州知府时与马总督刘参政等人合谋杀害珠商白家满门一事!白家还有一活口,我的人应该也快将她带回来了!”
    魏承饶是知晓魏渝的能耐,可也没想到他能魏渝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笑道:“好,剩下的事情交给哥哥,你莫要参与了。”
    大康四十六年,五月,内阁次辅钱征贪墨军饷,专权乱政,更伙同他人谋财害命,罪加一等,秋后出斩,全家三百五十口抄家流放。
    漕运部院总督马松德贪赃枉法,谋财害命,罪大恶极,处以极刑,以视正听!
    漕运部院参政刘全滥用职权,中饱私囊,谋杀人命,亦处以极刑,法无可赦!
    第168章
    之后朝廷又查处了漕运部院马总督和刘参政的家财, 悉数充公,连带着剩下的六处鼓楼如今已归朝廷所有。
    这场风波来得太快,四大世家还未听到风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最后的赢家竟然是他们谁也没瞧得上魏家商行。
    魏家商行一人占了六处鼓楼不说, 据说万通钱庄也是魏家商行私产, 现在竟然更名为魏家万通钱庄。
    最让人这些老辈子没想到的是自家小辈竟然也参与万通钱庄的创办!
    这下他们是想报复魏家也出师无名了。
    新的商船还要两年时间竣工,趁此时机魏渝便派出家中亲信去到各大经商要地创办魏家万通钱庄。
    短短几年, 魏家万通钱庄就开遍大康各地, 最后逐渐演变成朝廷背后的最大钱庄, 成皇商之首。
    这是后话。
    魏家在明州的商业版图逐渐清晰, 魏渝便随着兄长回京过年。
    魏承献策有功又平息邬州军有功,后彻查以钱征为首的贪官污吏, 破获几件大案,今升入礼部右侍郎兼任翰林院学士。
    同年,顺真帝崩, 太子李赫即位。
    魏承被擢升吏部左侍郎兼崇德阁大学士,入阁参与朝政。
    一时之间风光无两,万人艳羡。
    .
    京城,今冬大寒,雪也下得频繁。
    魏渝坐在小榻翻着戏本子瞧, 腿上盖着薄毯,地上烧着精细贵重的银炭, 倒也不冷。
    他听到有脚步声, 连忙去瞧就见着穿着一身红色官袍的兄长回来了。
    哥哥只用了两年就穿上了这身正红官袍。
    他连忙拿着小帚给兄长身上扫雪:“哥哥今日回来得有些晚呀。”
    “新帝即位,事情本就多些。”
    魏承脱下大氅,低头望一眼他放在榻上的戏本子:“看什么呢?”
    魏渝笑道:“在明州搜来的几本戏本子,眼下有闲,便翻出来看看。”
    席间, 魏承提及新帝大赦天下一事,他也将杨泰族人一事报了上去,想来不日就能有所决断。
    “杨泰若是知晓族人能够大赦定会很高兴。”
    魏渝又想到什么,道:“也不知他的新船造得如何,我还想着去外海一探天地。”
    “到时我寻个由头陪你一起去,朝廷还有四夷馆,专攻外邦言语。”
    魏渝惊讶,又道:“那哥哥朝中事务怎么办?”
    魏承道:“近年来沿海常有海寇侵扰,眼下虽未成规模,日后此事也需要朝廷派官来平定,这些贼寇不除,无论是魏家商船还是大康的商船来往之间总是不安宁的,若此事无人去做,那便由着我来做吧。”
    魏渝知晓哥哥胸中抱负,轻笑道:“到时候我也陪着哥哥,魏家两条商船怎么也能做朝廷的供给了。”
    兄弟俩就着日后商船去外海一事好生讨论。
    夜色渐暗,魏渝小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不扰哥哥休息了。”
    他刚走出两步就被兄长握住手腕。
    “哥哥?”
    魏承叹息一声,将人拢在怀中。
    “先帝崩殂,在京大臣要为先帝守丧二十七个月。”
    魏渝眨眨眼,他听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他们要成亲也要等着两年后了。
    他垂头,红着耳朵:“朝廷不让我们明目张胆成亲,那,那我们私下偷偷成亲还不成么?”
    魏承低笑道:“宝宝,你可知道你这话的意思?”
    “我知道。”
    魏渝轻轻环抱住哥哥的劲瘦腰身。
    他亮着明眸,小声又乖巧道:“我已经十九岁了,我长大了,哥哥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魏承喉结一动,顿觉身上烧着团火。
    他退后两步,稍离开魏渝,偏头道:“此事日后再说。”
    魏渝动了动腮帮,将自己的戏本子拿上,哼了一声:“哥哥总是害羞!”
    见着气鼓鼓离去的人,魏承伸出去的手也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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