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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傅秋娘却直接把平安扣拍进了他的手心,硬邦邦地不许他拒绝:“我也算半个法修,比你这种只会挥剑的小家伙肯定清楚些。八卦太极阵不过是个幌子,此行凶险,此物或可保你一命。”
    沈椿龄任由她抓住,没有抽回手。
    面前那位疾言厉色的女子低下头,重重地呼吸了几下,勉强压抑住情绪:“你记着,这些死物再贵,也没有你的命贵。”
    沈椿龄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应了一声。
    孟长赢的计划,需要五位元婴后期以上修为的修士一同行动,他也是其中之一。
    八卦阵本有三吉门、二平门和三凶门,凶门为杀戮。只要避开血阵中三处必死的凶门,破开三处阵眼,便能停止血阵的运转。
    但崇云门的八卦无极阵只是表象,真正的法阵是楚衾破亲自设下的苦厄血阵,将佛门八苦与阵中八门结合,杂糅出了一个复杂的杀阵。
    血阵被楚衾破这么一改,所有门都对应着一方苦因,吉与凶变得极难分辨,瞬息间便会产生千万种可能,蕴含了无穷杀机。
    苦厄阵之下,八门八苦。
    若有人踏错一步,误闯入三凶门之中,后果便不堪设想。
    苦厄血阵的条件极为苛刻,一扇门只能有一人攻略,不过有孟长赢的地图加持在,三分胜算都能加到五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要去试一试的。
    经过再三商议,他们一致决定由五位元婴后期的修士同时从不同阵眼潜入,其余精锐在阵外实时监控,大部队留守城内。
    此次入阵的除了沈椿龄之外,还有律乘雪、路屏山,以及忽然痊愈的剑尊本人。
    但让沈椿龄没有想到的是,陈慕律会去。
    “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律乘雪好笑地摊开扇子挡脸,“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我和大哥又不是那种封建大家长,难道我们还能限制他的自由吗?”
    路屏山尬笑了两声,耸了耸肩。
    陈慕律靠在孟长赢身上,直接拆了他家三哥的台:“呵呵,也不知道是谁当年连宗门大比都不让我参加。”
    “你最后不还是参加了?”律乘雪冷冷一笑,“直接在试炼台上被雷劈,你知道华京后来赔了多少钱去修那破台子吗?”
    陈慕律眨了眨眼,选择直接往孟长赢身后躲。
    “好了,那些法宝都带好了吗?”孟长赢淡定地转身,旁若无人地上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视线扫过青年身上的穿戴整齐的一堆防御法宝。
    陈慕律给了他一记眼刀:“你别理了,今天都要第十遍了。”
    旁边的沈椿龄自觉地挪开视线,轻轻咳了一声。
    “差不多得了,到时候回屋了摸到天荒地老都没人管你们。”律乘雪扶额,“走吧,速战速决。”
    云穹山外,星垂四野,宁静又诡谲。
    时辰到了。
    底下的血阵像是忽然卡顿的器皿,那荧荧绿光黯淡了一瞬,分散得像一场杂乱的雪。
    一行五人趁夜色而下,匆匆掠过天边,踏着这场“雪”悄无声息地融入血阵的各个方位。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簇灵火无声跳跃着,陈慕律警惕地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被白雪覆盖的竹林,寒风呼啸着,卷起厚厚的雪堆。
    万物休眠,休门。
    陈慕律心口吊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休门属水,旺于冬季,此为大吉。
    他成功了。
    腰间特制的玉令已经开始闪烁,陈慕律手忙脚乱地打开,是其他人在着陆后依次发来的信号。
    【沈椿龄:我在景门,大家都还好吗?】
    【路屏山:开门,和计划一样。】
    【律乘雪:杜门,刚刚解决。】
    陈慕律松了口气。
    【陈慕律:我也没问题,是休门。】
    【律乘雪:阅。】
    【沈椿龄:大家都没事就好!】
    【路屏山:等等……】
    【陈慕律:孟长赢,你怎么不说话?】
    玉令随意地躺在石穴中,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凌冽的剑气自洞穴之外源源不断地袭来,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探了出来,将玉令慢慢地攥在手心中。
    【大小姐:孟长赢,你怎么不说话?】
    【大小姐:你找到生门了吗?】
    忍冬的气息稀薄得好像幻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桂花香气,熏得人目眩神迷,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
    玉令闪了闪。
    陈慕律守着玉令,某人的消息姗姗来迟。
    【师兄:我到了,一切按计划进行。】
    【师兄:注意安全,别逞强。】
    反反复复盯了几遍后,他才算完全放心,收起玉令,开始往竹林深处走去。
    ……
    【大小姐:你、也、是!】
    黑暗中的人再也忍不住,慢慢吐出一口血。
    惊门旺于秋,大凶也。
    洞穴外的剑气来势汹汹,孟长赢闭上眼,感受着久违的疼痛,这一切像极了他在静思崖的第一个秋日。
    那是他的元婴之劫。
    第151章
    沉闷, 滚烫。
    路屏山像是掉进了一池熔化的铁水中。
    “公子战死……夫人早产……”
    “您坚持住啊……路家就指望着您了……”
    身体灌了铅一样地沉重,但奇异的是他始终悬浮在那池铁水中,五感被封闭,他用尽全力挣扎往下蹬了一脚。
    “足先露……这孩子胎位不正……”
    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路屏山的腿, 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撕裂一般, 他无法反抗, 只能任人鱼肉。铁水当头浇下, 一阵剧烈的疼痛伴着耳边的哀嚎声, 将他强行抽离。
    他昏昏沉沉地扯开嗓子,发出的字眼模糊不清, 四周萦绕着婴儿的啼哭。哭声很细,尖锐得好似伤雀的剑锋。
    “恭喜阁主……是个小公子。”
    “不好了……夫人……夫人她随公子去了!”
    温暖的大掌接过他弱小的身躯,一道苍老的声音轻叹着:“路家有后了。”
    眼皮好似有千钧重,路屏山费劲地睁着眼,虚弱地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路老阁主低垂着眉,脸上没有半分喜色。
    四代单传,只剩下祖孙二人。
    “还未出生便克死了父母, 你难不成是那天煞孤星转世……”
    他一出生,便已丧父丧母。
    “剑痴?笑死人了。若不是靠着族荫,就凭他这个怪人样……也配用伤雀剑?”
    怀中伤雀嗡鸣, 力道出奇得大, 一下便挣脱了他的怀抱。
    “单传血脉……连万书阁都护不住?!”
    铁水咆哮翻涌, 将他再度淹没。
    路老阁主的叹息犹在耳畔, 隔着铁水侵蚀消散后,那回声如鬼魅低吟:
    “此为——生苦。”
    那种几近溺亡的感觉盖过他的鼻息,路屏山心中异常安宁,他闭上了眼, 好像重新回到了那场昏昏沉沉的梦里。
    玉令的光芒被铁水掩藏,再无回应。
    ……
    【律乘雪:有点不对劲,大家还好吗?】
    【陈慕律:我没事,附近只有雪和竹林。】
    【沈椿龄:暂无异样。】
    【孟长赢:同上。】
    ……
    路屏山没有回应,定位还停留在原地。
    【律乘雪:方位开始改变了,大家小心。】
    落叶和落花混在一起悄悄飘落,律乘雪侧身躲开,摁灭了玉令。落花沾地的刹那,鲜艳的花瓣变成了尖锐的木片,狠狠扎在地上。
    方才还沉寂的秋日已经变了样子,时间飞速倒退,摇摇欲坠树叶褪去了泛黄,枝头生出了一簇簇花骨朵,含苞待放。
    杜门旺于春,此乃小凶之兆。
    折扇在手中摊平,银钩打向四周,他确认过方位,迅速撤退进了花海深处。
    落花越来越多了。
    那是一一种天青色的花,律乘雪叫不出名字,但本能让他躲避。漫天的青色宛若坠落的尾羽,一道接着一道,化为锋利的短刃向着中心的人扎去。
    挡下那一波进攻,律乘雪皱起眉,轻轻啧了一声。那花潮太过密集,即便他一路闪躲,宽袖也不免被划出了破口。
    他已经完全能确认这里不对劲了。
    律乘雪一路后撤,躲开了四五波攻击,总算是绕出了花丛。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野,碧空如洗,安宁静谧。可他依旧精神紧绷,不敢有一点松懈。
    不多时,一道悲鸣破开宁静,将身后狂躁的花潮压下,哀响中霄。
    他慢慢举起扇中剑,仰头与天边的青鸾对视,他看见神鸟背上带着一名少年。体内的重明金血隐隐发烫,青鸾鸟飞旋而下,见其类而哀鸣。
    青鸾神鸟成长缓慢,但无衰老之期。而血脉的传承者也继承这一点,在漫长的成长期后,他们青春永驻,长寿无衰。所以当律乘雪看清来人时,根本无法确认他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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