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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古代言情 > 贬妻为奴?我撕毁婚书不伺候了 >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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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个婆子帮忙,把沈昭宁送回春芜苑。
    薛大夫处理了她额头的伤,上药包扎,顺便复诊了她的咳疾和后腰旧伤。
    沈昭宁睡到子时才醒,喝了汤药。
    “傻丫头,我没事。”她捏捏紫苏的脸颊,紫苏的双目红得跟兔子似的,应该哭了很久。
    “额头是不是很疼?”紫苏哽咽着问道,“大爷下手太狠了……”
    “接下来这阵子,他应该会有所顾忌。”
    沈昭宁的额头包着白布,水汪汪的眼眸有点肿,因为神思不济,显得无神。
    耀哥儿开蒙,能否进清正学堂,是陆正涵的心病。
    紫苏的眼里涌出热泪,恳求道:“大夫人,咱们离开陆家吧,奴婢去宫门前跪着……求太后娘娘下一道懿旨,赐和离……好不好?”
    她怕了,真的很害怕。
    下一次,她看见大夫人满脸是血或者身上有伤,会不会足够幸运,性命无碍?
    “我也想离开陆家,但现在不是时候。”沈昭宁的眉目泛着几分森冷。
    “大爷冷酷狠辣,今日把你的头撞地,明日的手段会更加冷酷。”紫苏握着她的手,几乎是哀求了,“听奴婢的好不好?咱们离开洛阳,去江南,或者去……”
    “我留在陆家要办几件事,一年之内,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会离开。”
    “可是,犯不着待在这儿,遭受陆家的欺辱、虐打呀。”
    “我要办的那件事,不能让陆正涵察觉到半分。若我转变太大,手段太强硬,他会起疑,会怀疑我留在陆家的目的。”沈昭宁轻柔地解释,“只能徐徐图之。”
    “大夫人要做什么,奴婢帮你。”
    “时机未到,你收买的那个小姐妹可靠吗?”
    紫苏擦去泪水,“小鱼儿在芳菲苑洒扫,得罪了大丫鬟,遭受了不少磋磨和欺凌。奴婢对她示好,她很感动,死心塌地地帮奴婢盯着芳菲苑。”
    沈昭宁点点头,“让她继续盯着,务必谨慎,莫要被苏采薇察觉。”
    “奴婢会调教她的。”
    紫苏一直在自责,若非她疏忽大意,就不会被人打晕,导致大夫人孤立无援,还差点被二小姐害死。
    沈昭宁吃了一碗瘦肉粥,歇下了。
    紫苏守在床前,眼神格外的坚定。
    翌日,沈昭宁睡到巳时末才醒来,听见外边有声音。
    好像是陆湛。
    他来探病,还是有其他事?
    第20章 你也配在我面前嚣张?
    紫苏知道表少爷帮大夫人挡了一劫,对他很是感激,和煦道:“表少爷,您头上的伤还没痊愈,怎么就出来了?”
    陆湛清风朗月道:“皮外伤而已,不打紧。大夫人的伤,好些了吗?”
    “好些了,大夫人还没起,表少爷若有事,跟奴婢说吧。”
    “姑母得知大夫人受伤了,差我来一趟,说花包等大夫人痊愈了再缝制。”
    “好,奴婢会跟大夫人说的。”
    “姑母得了一种伤药,对腰伤有奇效,给大夫人试试。”他把一瓶伤药递过去。
    “奴婢替大夫人谢过二老夫人。”紫苏接过那瓶伤药。
    “对了,姑母不喜院子里有太多人,要遣散几个仆人。”陆湛示意后面的两个小丫鬟上前,“这两个小丫鬟机灵,手脚麻利,姑母想着大夫人应该用得着,便嘱咐我送过来,请大夫人笑纳。”
    “等大夫人醒了,奴婢问问。”紫苏福身行礼。
    徐管家倒是送来几个丫鬟婆子,但大夫人说,这几个仆人都是苏采薇的人,只能放在院子里,不能让他们靠近房间。
    因此,只有紫苏一人近身伺候。
    陆湛告辞,走出了春芜苑,又忍不住回头。
    望向寝房的黑眸,布满了复杂而又克制的情绪。
    紫苏进来,看见沈昭宁起来了,立即打水给她洗漱,说了表少爷送来伤药和丫鬟。
    沈昭宁不想让紫苏太辛苦,“那两个丫鬟你先调教几日,若可以,便留下来。”
    二老夫人那边的仆人,不可能是陆正涵、苏采薇的耳目。
    不过,陆湛怎么知道她有腰伤?
    养伤三日,无人打扰,沈昭宁的心情宁静而平和,想了不少事。
    紫苏从外边回来,眉开眼笑,“大夫人,有好消息。”
    “芳菲苑有事吗?”沈昭宁失笑,专心缝着一只緗色花包。
    “大大的喜事呢。”
    紫苏绘声绘色地说,陆正涵散朝后,亲自把耀哥儿送到清正学堂。
    柳先生看了耀哥儿的几张字,让他当场写一张。
    耀哥儿写了一行,柳先生就让他停下不用写了。
    陆正涵觉得儿子的字有点进步,但柳先生很不客气:“清正学堂有看门的狗,不需要会写狗爬字的学童。”
    陆正涵是朝廷正三品大员,儿子被人这么贬损,自是一脸怒容。
    但他有求于人,这口恶气只能硬生生地憋着。
    紫苏笑得前俯后仰,“大爷把耀哥儿写的几张字撕了,还把他揍了一顿。二夫人心疼地抱着耀哥儿,娘儿俩一起哭。”
    沈昭宁绣完最后一针,举起花包,“紫苏,怎么样?”
    “大夫人缝制的花包当然最好看啦。”
    紫苏浮夸地赞美,唔,大夫人的绣工一直停留在十岁,从来没长大过。
    ……
    芳菲苑。
    陆正涵听着陆景耀嗷嗷的哭声,气得心肝脾肺肾快炸了。
    苏采薇抱着儿子柔声哄着,吩咐丫鬟带他回房歇着。
    “耀哥儿还小,慢慢教,夫君你何必大动肝火?”
    “清正学堂不收,去其他学堂就是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夫君,柳先生凭字收学童,太过儿戏。咱们的耀哥儿聪慧无双,一定可以在别的学堂学有所成,大放异彩,到时把柳先生的脸打肿了。”
    她斟茶,温柔地递到他面前。
    陆正涵大手一拂,躁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哐啷!
    茶杯摔在地上,碎了。
    苏采薇吓得惊愣住了,一双眼眸立即红了,委屈道:“夫君这是对我撒气吗?是我的错,我没教好耀哥儿……”
    夫君从来不会对她动手的,对耀哥儿更是舍不得打骂。
    练字真的那么重要吗?
    “慈母多败儿。耀儿如此顽劣,就是你惯坏了。现在就去督促耀儿练字,今日写不工整,就不许吃饭!”
    陆正涵撂下一句狠话,前往春芜苑。
    离开清正学堂时,柳先生叫住他,“陆大人才高八斗,写得一手好字,为何不亲自教令郎练字?”
    “先生有所不知,犬子顽劣,不太听我的话。”陆正涵颇为尴尬。
    “陆大人的大夫人不是昔日的昭宁郡主吗?当年老师教她练字,耳提面命,严苛得差点要了她的命,她才写得一手好字。陆大人不如效法老师,从严管教令郎。”
    陆正涵自是想过,亲自教儿子练字。
    但一来,儿子不怕他,他也不可能每日都狠下心肠管教。
    二来,若他严苛地管教儿子,母亲和薇儿少不得要插手干预,他还怎么管教?
    沈昭宁正想去摘一些新鲜的花,没想到陆正涵站在院子里,面色冷沉,眉宇萦绕着千般愁绪。
    “陆大人有事吗?”
    她把花篮放到地上,站在檐下,并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不知为什么,想到她回府没几日,却一直受伤,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有点小事……你的伤,好些了吗?”
    她的额头裹着白布,脸还是没血色,依然是病弱气虚的模样。
    养了三日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那日,他也是气狠了才会拽她的头撞地,他不是凶残冷血的人。
    只要她说一两句软话求饶,或是真心认错,他下手一定会收着点。
    但她太傲、太倔了,还端着郡主的架子,在他面前摆谱。
    他怎么可能不怒?
    “好些了。”
    沈昭宁的声音冷淡如秋水。
    她面无表情,淡漠的态度让陆正涵不悦地皱眉。
    “大爷,大夫说大夫人要多歇息,您还是不要打扰大夫人的好。”紫苏从小灶房取来一壶热茶,没好气道。
    “滚!”陆正涵愠怒地呵斥。
    “大夫人还晕着,随时会晕倒,奴婢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大夫人。”
    她站在沈昭宁面前,挺起胸脯,“除非,大爷把奴婢砸晕了,否则奴婢绝不会离开大夫人半步。”
    沈昭宁忍不住想给她竖起大拇指,紫苏这当面蛐蛐的本事不赖嘛。
    “贱婢,你也配在我面前嚣张?”
    陆正涵气得拳头硬了,面色铁青。
    若不是今日有要事跟沈昭宁说,他早就把这贱婢踹出去。
    紫苏见他的脸庞布满了戾气,心里涌起惧意。
    “大爷想动手就动手,奴婢哪敢嚣张?但奴婢会拼了这条贱命保护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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