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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和豪门导演假戏真做了[重生] >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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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正的纪家少爷在十二年前席卷南港的瘟疫里就已经死去。
    那个八岁的孩子有着与纪家少爷无比相似的一张脸,不懂世事无常,人心险恶,更不知道真正的纪家少爷其实是个哑巴,却独独因为那场噩梦一般的瘟疫,懂得对死亡的恐惧。
    那是他一生中最大胆的一次。
    一船百余人里,他对着亲自来找寻纪一舟的纪老爷子轻轻喊了一句:父亲。
    从那一天起,他被带回纪家,代替死去的人成为纪一舟。
    他与陆家少爷相知相许,却终身因为这个身份如履薄冰,与人凉薄,不敢有半分差池。
    他以为陆岁寒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他想错了。
    他也以为这些年的善行善事足以抵消年幼时的一句谎言。
    但是,不能。
    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用行动告诉他,不能。
    无心的谎言铸就了一场旷日持久的骗局,相爱的人终成陌路。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剧本不长,纪斐言大致看一遍就能记住。
    他用笔将重要的剧情转折点圈出来,然后在旁边分别标注上:打碎他、毁掉他、杀死他。
    字迹相当漂亮,有着和年纪不符的冷静和锐利。
    开机时间在一星期后,他有充裕的时间熟悉人物和剧情,也包括——
    让自己成为这个人。
    -
    3月7日,《南港往事》在银河影视城正式开机。
    纪斐言早点六点抵达片场化妆。
    他五官深邃,气质内敛沉郁,原本就和纪一舟清冷矜贵的形象很符合,佩戴上金丝眼镜后更显斯文,一身素色长衫套在他身上,显露出鲜明无比的书卷气。
    “纪老师,你可真适合这个角色。”化妆师忍不住夸赞道。
    “谢谢。”纪斐言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
    化好妆后,纪斐言起身,推开化妆间的大门,正撞上回来补妆的谢清越。
    谢清越穿着宽大的戏服,脸上的妆容明媚娇艳,和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别看这家伙轻浮放荡,油嘴滑舌,却是专业戏曲科班出身,这次在剧中饰演与纪一舟灵魂相交的友人兰鸿青,因为妆容繁琐,所以凌晨四点就过来了。
    “啧啧,怪不得秦导会看上你,”谢清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身妆造真就跟剧本里形容得一模一样。”
    纪斐言没有在意他的话:“秦导人呢?”
    谢清越扭头指了下身后:“跟闻炽讲戏呢。”
    不远处,秦煜时正在跟闻炽交代今天这场戏的关键。
    “陆岁寒对纪一舟的态度变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纪一舟存在一种想要轻视他的心理,所以才会执着于看到纪一舟狼狈示弱的一面,这是一种通过塑造地位反差以求达到感情平等性的手段,它的潜在心理是非常偏执和扭曲的。”
    “床戏的层次感也是心理变化的层次感,从不愿意勉强,到试探和越界,再踩着他的尊严,逐渐变本加厉。最开始两场戏务必收着一点演,渴望但克制,动作的尺度要拿捏准确。”
    和之前两次见面不同,秦煜时今天穿了一身帅气的休闲装,少了几分距离感,显得人更加精神饱满,富有朝气。
    “说真的,”谢清越小声嘟囔道,“跟秦导拍戏,我还真挺紧张的。”
    “你?紧张?”纪斐言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
    这家伙可一点不像会紧张的样子。
    谢清越听出了他不信:“真的,不骗你。秦导对演员可是出了名的挑剔。”
    纪斐言笑:“这个我听说了。”
    秦煜时对演员的要求严格到连群演的表情都控制得极其完美,因此他导演的戏氛围感都非常强烈。
    谢清越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挑剔归挑剔,秦导还是很愿意很给新人机会的。”
    “这很正常吧?”像秦煜时这种颇具实力的导演,绝对有自信培养任何一名被他看上的演员。
    “嘿嘿,”谢清越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告诉你个秘密,秦导特别擅长拍床戏。”
    “床戏?”
    “娱乐圈最清高的唐苏曼你知道吧?从来不接床戏,连吻戏都不拍,但她却愿意跟秦导合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认识?”纪斐言听人说起过,当红顶流小花唐苏曼出道的第一部戏就是跟秦煜时合作,传闻两人是大学同学,交情匪浅。
    “就知道你不懂,”谢清越得意地挤了挤眉毛,“和秦导拍戏不需要牺牲,只需要敬业。秦导拍摄角度刁钻到超乎你想象。”
    纪斐言有些无语:“……你知道的八卦可真够多的。”
    “何止啊,”谢清越经不住夸奖,当即就飘了,“我还知道更多八卦呢……”
    “比如?”纪斐言还真有点好奇秦煜时能有什么八卦。
    谢清越看了眼秦煜时的方向,压低声音在纪斐言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秦导是gay。这你肯定不知道吧?”
    语气洋洋得意,像是知道什么很了不得的事一样。
    谁知刚一说完,就听见秦煜时喊道:“谢清越!”
    谢清越顿时一个激灵。
    “秦导?”
    “你不用拍戏就在旁边看着,别打扰其他人。”
    “秦导,我刚刚就是在近距离学习……”谢清越试图狡辩。
    “你在做什么,大家都看得见,”秦煜时毫不留情拆穿了他的谎话,目光转移到纪斐言身上,“斐言过来一下。”
    纪斐言闻声去到秦煜时身边。
    “第一场就拍床戏,有问题吗?”秦煜时问。
    “没有。”无论什么戏,对他来说都一样。
    “行,”秦煜时点了下头,对两人交代道,“待会儿那场床戏,闻炽主导,斐言欲拒还迎。不需要太过火,氛围感到了就行。”
    “只要他没问题,我就没问题。”闻炽指了指纪斐言,又非常自信地指了指自己。他出道八年,拍戏经验丰富,在他眼里,会有问题的只会是这个即将与他合作的新人。
    秦煜时看向纪斐言:“需要再熟悉下剧本吗?”
    “不用了,秦导,我不会忘词。”
    “台词确实不多,不过确定不用?”
    “不好意思,秦导,”纪斐言轻声笑了,“我应该说,从不。”
    第 7 章 第7章
    话里透露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落入一些人耳中,却与傲慢嚣张无异。
    从不忘词?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就算记忆力再好,开机前背得再熟,也无法保证完全不受拍戏时的状态影响。
    可纪斐言却敢夸下这样的海口,甚至是当着秦煜时的面。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除了不敢置信外,竟都怀揣了一丝莫名的兴奋感。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无数道目光落到秦煜时身上,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秦煜时却只是轻轻扬了嘴角:“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不要让我失望。”
    他最后一次确认过摄影机角度,抬眸看向两人,眸光犀利:“演员调整好状态。”
    “三、二、一,action!”
    -
    窗外夜色比浪潮更加汹涌,令人感到难以翻覆的窒息和压抑。
    纪一舟站在桌前,不动声色地抄写着一篇佛经。
    独处时,他最常做的事情便是抄书。有时抄陆岁寒写给他的书信,他总想将那些浓烈的爱意记得,像碑刻一样烙于心头,便不至于被时光消磨殆尽。
    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抄经。
    长夜漫漫,只有枯燥的经文才能使他静心凝神,让等待不至于太过煎熬。
    抄至末尾,光线已暗到无法看清,端庄俊秀的笔迹停在了最后一句“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上。
    他这才察觉到灯油将尽,该要添油了。
    门板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刹那间,油灯熄灭了。
    纪一舟停下笔,朝门口看去,见到心里朝思暮想的人,知晓他必定会来找他的。
    只是迟了半日而已。
    “一舟。”陆岁寒立于光影的交替处,高大颀长的身形异常挺拔,声音如醇酒般富有磁性,叫人动情。
    纪一舟放下笔,正欲迎他,陆岁寒却主动走到他身后,宽大的手掌无声抚上他纤瘦的腰肢,动作虽温柔,力道却霸道得不容他反抗。
    突然间的亲密令纪一舟身体僵住,温热的呼吸缭绕在颈间,仿佛要将冰冷的面具融化。
    他闻到陆岁寒身上浓郁的酒气,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又垂下眼眸,神色不经意间温柔了几分。
    “我来晚了,”陆岁寒的指尖触碰到一丝温热,眸光融进了夜色,“会不会生我气?”
    “我不怪你。”是谎话,却说服了他自己。
    “你总是这样,”陆岁寒低低叹了声,“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迟到,你就一点不关心……不关心我去做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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