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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我也要。
    她怔神的这片刻,唐笙已经梳洗好了,说话时浮着淡淡的青竹香。
    秦玅观将口脂纸递给她,唐笙的臂膀绕过她的脖颈来到她面前,当着她的面转动东西,寻找秦玅观抿过的痕迹。
    非要找那处么?秦玅观抓着她的手腕。
    唐笙盯着那处唇印,笑盈盈道:就是逗你玩嘛!
    说话间,一只手探了上来,掌心罩住了她的下颌与面颊,将她带了下来。
    方才还在聒噪的唐笙瞬间噤声了,唇瓣为人反复碾过,留下点点红痕。
    竹盐的味道相互交融,温热的鼻息渐渐发烫。为了惩戒到她,秦玅观有意咬了两下她的下唇,齿尖反复碾过。
    唐笙的呼吸急促起来,半身倾轧,右手不由自主地拢住了秦玅观的面颊。
    她立着,姿态自然比秦玅观更具压迫性,久而久之秦玅观的呼吸就乱了,抚着唐笙的那只手不受控制地下落,到最后垂落身侧。
    别误了唔秦玅观在间隙里吐出几个字。
    唐笙的威风也没能逞太久,屋外传来了管事姑姑的催促声。
    都怪你。秦玅观难得说出这样娇俏的话,偏着脑袋埋怨她,面上全是。
    也就亲出来一点儿,擦擦就好啦。唐笙挠着脑袋,假装什么都没瞧见。
    秦玅观很自然地从她怀中摸出帕子擦了擦,唇瓣嫣红经历了这一遭,她也用不上什么口脂了。
    眼神飘忽的唐笙终于舍得直视她了,夸道:这不是精神气更足了。
    秦玅观动了动胳膊肘,给了她狠狠一击。
    等到她们衣裳穿齐整了出来时,朝臣们跪迎参拜,等候的仪驾塞满了里外庭院。
    唐笙扶着秦玅观上舆车,这套流程了走多了,要多得心应手有多得心应手,也不再顾及什么君臣之别了。
    她望着车外的风景轻晃间,肩头一重,颈间也挨上了冰凉的珠饰。
    昨夜几乎是求着她放纵的人已经悄悄睡去了。
    *
    秦之娍在方箬的引导下穿过经过炮火与箭雨洗礼的城门。
    她身着库莫服饰,阔步走在牵头,身后有一众女卫护卫,一路上吸引来了数不清的目光。
    镇守在城楼的军士皆是立有战功的,往那一站,杀气腾腾,对丹帐人有绵延的敌意,压迫感十足。
    方箬当即按刀呵斥:这是和静殿下,众将参拜!
    她一声令下,军士们反应迅速,旋即齐齐行起军礼。
    秦之娍再上前,一顶长公主所乘规制的轿子停在了城楼入口处,等待已久的礼官携属臣叩拜,先称和静长公主殿下,再以库莫可敦相称。
    仪官压下轿首,为她打帘:殿下,陛下吩咐微臣一定要请您上轿。想要在大典前,请您堂上相聚。
    长公主与公主所享的规制是有差别的。这算是秦玅观的细心之处了,秦之娍以皇女身份出嫁,如今已有十数年了,虽未有敕命与册封,但秦玅观已用姑母的规制待她,全然没有将她当作阶下囚。
    秦之娍提袍上轿,身体倾得比从前幅度要大丹帐可敦的冠冕要比凤冠高上太多了。
    阔别十数年再坐上这样的轿子,恍惚间,秦之娍的思绪好似回到了和亲的那日,只不过,那回她一路向西,如今她一路向东了。
    轿帘再次由人开启时,秦之娍看到了廊檐下长身玉立,等了她许久的秦玅观。
    同从前那个活泼好动性子刚烈的皇女不同,她已长成了顶天立地,执掌亿兆臣民的君王了,光是立在那处,便叫人觉得沉稳可靠。
    秦之娍走出轿,秦玅观下了阶,亲自带人来迎。
    身旁的宫人提醒秦之娍,即便不跪,也该俯身相迎。秦之娍听着却僵直在原地,积压已久的情绪在此刻占了上峰。
    不用说国祚百年的齐朝,即便是放眼整个史册,也从未有过秦玅观这般的皇太女,那些她从未做到的事,秦玅观全都做成了,从没有依凭任何人的力量。
    她可望而不可求的位置,追逐至今的权柄,年纪轻轻的秦玅观全都拿到了。
    秦之娍想,她此刻应当是忮忌的,她艳羡地看着秦玅观身上的明黄色的云龙暗纹袍,凝望着那繁复的纹饰,那几粒雕刻精巧的盘扣,心头涌动着无法言喻的悲怆。
    若是她的心足够硬眼睛足够明亮能看透他们就好了,若是她不被大言不惭的兄长那一两句心系天下,为国为民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就好了,若是她能像秦玅观那样以死相逼,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秦之娍的脑袋乱糟糟的,千言万语,皆汇成了一句话若是当初她能不惜一切代价夺得权柄,她的结局定会有所不同。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若是呢?
    等到她想通时,已经晚了。
    秦之娍收束视线,唇瓣翕动,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却听见秦玅观在唤她。
    姑母。
    秦玅观清泠泠的声音响起了。
    她托着她的腕,同她说了第一句话:
    玅观迎您回家。
    第229章
    秦之娍抬眸, 望着那双与江芜极像的眼睛,有片刻怔神。
    恍惚间,她好似回到了许多年前为皇后生辰所庆贺的千秋宴上, 刚及笈的她百无聊赖地托腮望着高台处的场景。
    待人亲和的江皇后觉察到了她好奇的视线,回眸轻笑, 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能说话, 悄声提醒她勿要走神。
    席散了,宗亲们在坤宁宫中向她叩拜辞别,江皇后身旁眼睛大得像是黑葡萄的孩童倚着母亲小声说话。不一会,她便被召上前来,听到江皇后说:这是妙观的小姑姑, 你得称她姑姑。
    幼童故作沉稳,垂下眼睛,恭恭敬敬地称她为姑母,惹得秦之娍掩唇轻笑。
    一晃眼,多少年过去了。
    陛下。秦之娍唤她, 您是帝王,照理我该参拜您。
    秦玅观直起些身, 淡淡道:一家人, 不提尊卑。
    室内摆着长案,她请秦之娍入座,屈指轻叩桌案,宫人鱼贯而入, 将预备好的膳食送了上来。
    时辰还早,想着同姑母共膳, 姑母不必拘谨。秦玅观抚袍落座,身侧多了个绯色袍服的女官正准备为她布膳。
    秦之娍瞧着那抹身形, 眼中除了惊诧又多了几分困惑。
    殿下。唐笙见她瞧着自己,腼腆一笑,身处敌营时,唐笙劳您照拂了。
    细想起被囚的那些时日,唐笙同一众军士并未遭受什么苦楚,想来应当是秦之娍下了令。
    少傅别来无恙?秦之娍说。
    唐笙不知道该怎样答了,低低脑袋,将求助的视线递给秦玅观。
    你也入座。秦玅观道。
    唐笙小声道:这不妥吧?
    这是家宴,有何不妥。秦玅观坦坦荡荡地望着她。
    秦之娍的眸光在两人间流转,顿时便明白了,但未多说什么。
    秦玅观不喜那些推诿的说辞,执筷用了几口,便入了正题。
    这些年的事,玅观皆有所耳闻。今日同姑母会面,也是有几件要紧的事要同姑母商议。
    您说。秦之娍止箸。
    玅观知晓您这些年一直垂帘听政,知晓您位同库莫可汗。她顿了顿,这样的权柄,远比回京做个闲散公主要大,玅观想问问您,是预备着回京,还是打算留在此处。
    这便是开门见山直切要害了。
    秦玅观话说得委婉,也留了足够的敬意,秦之娍能明白她的意思。
    家么。秦之娍望着那熟悉的菜色,觉察到了秦玅观的用心。
    这些都是她从前在宫中爱用的,秦玅观应当是问过了服侍过她的姑姑,提早为她预备的。
    自我母亲薨逝起,便没有家了。秦之娍说。
    秦玅观的指节倏地收紧,她与秦之娍感同身受,明白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沉重的含义。
    皇女不必皇子,能得父皇垂青,多数时都是被豢养在深宫之中,等到要和亲了,要联姻笼络大臣了才被想起。父这个概念于她们而言,近乎于虚无,只有母亲才是给予情感慰藉得那个,没了母亲,她们便没了家。
    淡淡的感伤在席位间流转,秦玅观与秦之娍久久不语,面上无甚波动,倒是唐笙早早红了眼眶。
    又要哭了?秦玅观无奈道。
    唐笙收住在秦玅观面前习惯性想要撅起的嘴巴,低低道:我也早早没有了母亲,十岁时便没有了。
    秦玅观桌案下牵着她的手默默收紧,眸色渐渐沉。
    唐笙迅速擦净眼泪,小声道:让陛下和殿下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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