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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你对程虞桉的印象不?算少,在最开始的宣传关卡里属他的转变最明显,当时觉得麻烦是真,承认他独一份的青春活力也是真,他的确骄纵,的确傲慢,的确不?听话,但?却没办法?真的让人狠下心真正厌恶他。
    当时专心攻略柳知漾时,你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仅仅一次,作为背景板出现,纯爱游戏提示得明显,哪里有真正的背景板,当时只要你想,你可以选择程虞桉线。
    但?你没有,在两者之中,你选择了一进关卡就见到的柳知漾。
    再次进入关卡,你第一个见的哪里是许南言,实际上是程虞桉。
    他句句唤你哥,但?当初,连亲近你都分外?挣扎。
    “今天你可不?能拒绝了。”程虞桉耍起脾气来,不?管不?顾:“必须回家陪我吃饭。”
    他与以前太不?一样,好似学乖了太多,用着自己最得意的面容冲你撒娇:“哥。”
    程虞桉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最不?一样的,最能让你心软的地?方。
    “爸妈他们也想你了,和我回去啦。”
    你似乎的确没什么理由拒绝,于是答应:[好]
    这其乐融融的一幕被许南言看了全程,方才堪堪落下的糟糕念头全部?席卷了上来。
    他想,一句句哥叫得亲。
    真碍眼。
    第43章 特别篇之自述 (第一人称)不购买不影……
    我?的人生, 从一开始,就烂透了。
    拿圣诞树来打比方?,外表装扮的琳琅满目,五彩斑斓, 用作?支撑的主?料却是黑心商家从路边随便拖来的干枯树干, 里面让上万只虫子咬得发烂发臭,恶心至极。
    这是一栋别墅, 生活的只有我?和一个女人, 偶尔会出现几个管家和厨娘,在那女人好几次把?每个房间砸得稀烂后?, 渐渐的,那些人再没出现过?。
    又剩下我?和她。
    毋庸置疑, 女人很美, 在我?尚且不能分辨美丑的年纪,我?很喜欢独自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玉兰树, 花瓣清白,有风吹过?时,它们漫天飞舞, 翩翩蝴蝶一样。
    我?觉得女人像这颗玉兰树,很美。
    花朵绽放的前提是扎根在泥土里,没有养分,没有氧气, 它们便会凋亡。
    她为我?的父亲而活, 在被男人抛弃的时候, 她也如同?那颗被连根拔起的玉兰树,离开供氧的土壤,迅速干枯死去。
    而作?为她附属的我?, 被牵连得遍体鳞伤。
    我?不恨她,但?我?也不爱她,我?只是觉得有些烦了,在日复一日被质问?为什么还不去死,在好几次被打到五脏六腑不知道?哪里疼,左腿断掉跑都跑不出去的时候。
    从小开始,练就了我?的铁石心肠。
    我?都不心疼我?自己,我?更加厌恶怯懦与逃避。
    我?十岁那年,苏楚琛第一次在c城过?生日,订了一家酒店,父亲后?妈都在,他的朋友们也在,宴会差专人安排过?,可见用心。
    我?当时发烧了,我?也忘了有这码子事,正想下楼倒杯水喝,迎面撞见了宴会结束刚回?到家的一家三口。
    父亲二话没说,给了我?一巴掌。
    他不是因为我?没去生气的,他是因为我?没和他提前打招呼,作?为一个常年身?居高?位的管理者,他不能容忍手下人频频出现和他预想不同?的差池。
    我?顶着嗡嗡的耳鸣在公园里缓了好半天,仰头看天,像那种伤感影视剧的男主?角,暗自悲伤。
    但?实?际没有,我?一滴眼泪都憋不出来。
    哭不出来怎么办?笑呗。
    我?笑呵呵地?冲一旁询问?的好心姐姐摆手,回?到家第一件事是去找父亲认错。
    “爸,我?错了。”
    我?嘴唇烧得很干,直爆皮,喉咙和左脸火辣辣的疼,一句话都生挺着撕扯出来。
    父亲一开始没开门,我?在门口站了两个多小时,还是后?妈过?来求情我?才得以走进?书?房。
    他只语重心长地?劝导:“小琛是你哥,以后?我?老了,你要仰仗他活着,你们毕竟是哥兄弟,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需要仰仗苏楚琛活着。
    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父亲在试图教我?服软,而我?只是在想,他什么时候老,毕竟我?还年轻。
    那天以后?,我?见到苏楚琛就喊哥,他朋友叫我?小玩意儿的时候我?喊哥,在宴会上被人带头欺负的时候我?还喊哥。
    我?要让所有人包括苏楚琛深信不疑,我?就是个废物东西,我?离开家人的管辖我?活不了。
    我?大抵是好看的,否则在学校的时候不会频频收到夸赞我?外表的情书?。
    于?是,我?总是笑,笑容会无限夸大我?的外貌优点,有时,苏楚琛也会看我?晃神。
    我?总找他。
    弟弟找哥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后?来他出国了,我?新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是后?妈介绍过?来的。
    与医生初见,他说我?心思太重,想法太多,容易猝死,我?没听,只是看着他桌面上的铅笔盒走神,过?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他略带深意道?:“不要指望用铅笔盒砸我?头,房间里的物品都沾过?胶水焊死了。”
    我?尝试了下,发现他的确说了实?话。
    这算是心理医生的前车之鉴吗?
    我?笑出了声,接过?他开的药,和他说:“我?还有点长期失眠,医生有针对类似病情的药物吗?”
    他连说了几个,被我?一一摇头反驳,最后?他有些无奈地?摊开手:“你想吃哪种?”
    我?没回?答,落座在他桌对面的凳子上,两个手臂盘在一起,我?下巴抵在上面朝他说:“以后?我?能常来这里和你聊天吗?”
    他是个私人医生,开放时间不定,地?点不定。
    我?刻意往桌前凑,近到一抬头可以看清他的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我?看着他,又说:“喜欢你这个医生,和你在一起我?很放松。”
    从兜里掏出一看就是攒很久,皱皱巴巴的几张钞票,动作?看起来傻里傻气。
    我?把?真诚铺开在桌面上:“我有钱,挂得起你的号。”
    他也笑了,这是自从我?来到这里后?,他发自肺腑的第一个表情。
    心理医生给了我一个地址,从那天起,我?不在苏家和他见面,而是另一个地?方?。
    最开始他给我?开舍曲林,精神类药物,一日四片,辅以各类大段英文的助眠药,那段时间,我?总是昏昏沉沉的,记不住东西,也看不太清人,整个人可以用恍惚来形容。
    他坐在桌前工作?时,我?常常窝在旁边搂着他的腰睡觉,很老实?,也没什么动静。
    心理医生不习惯别人的近距离接触,最开始他总是拒绝我?,后?来有一天,我?醒来,手指捏在他捧着的书?页中间,问?他有一个词是什么意思,他没有转过?头,只是缓缓开口解释。
    很有耐心,说话声音很清润。
    这些不动声色的改变之中,他不再抗拒与我?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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