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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春台 第38节

    她的皮肤很白,又很透,阳光直直打在她身上的时候,总能隐约看见她皮肤下蜿蜒的蓝色血管,让人觉得她神秘又脆弱,害怕将她揉碎的另一面,是不得不将她高高地捧起来。
    可是贺宴舟心里,已经不干净了,他昨晚翻来覆去了很久,他一面虔诚地念着观世音,一面又被那恶佛蛊惑,告诉他:“你本来也不是圣人。”
    可是他,可是他,若是想将观音揉碎呢。
    他从衣橱里撤出来,关上柜门,缓缓转过身,走到秦相宜的身后。
    他手中拿着孔雀蓝衣裙,这件衣服与她平常穿的制式都不同,倒像是西域那边的服饰,不仅是衣领处滚边镶着一颗颗细小螺珠,腰间嵌着金色丝线串成的流苏,华丽极了。
    “姑姑,穿这件可好。”
    秦相宜刚挽好发髻,还未来得及簪上簪子,回头看去,看着贺宴舟手里的衣裙,怔了很久。
    他,如何将这件翻出来的。
    这是她及笄那年,父亲从西域打了胜仗回来,带给她的。
    孔雀蓝虽属于蓝色的一种,却一点也不深沉,穿上走到哪儿都是亮眼的存在。
    父亲那时候告诉她:“乖女,你是为父的掌上明珠,为父就要你穿上最华丽的裙子,让所有人都看到你。”
    可惜她没穿几次就嫁人了,嫁人后,裴清寂不爱看她穿这个。
    她的容貌,她抚着自己脸看向镜子,已许久未被人提及了,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有谁会夸赞她的美貌呢。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她就是极美的,如果说她本身就极美,那么穿上这件孔雀蓝千水裙,就是美得不可方物,连脸上的绒毛也在发着光。
    正因为如此,裴清寂才不爱看她穿这件,她害怕裙子被裴清寂毁了,便将它深深地藏了起来,直到今日,被贺宴舟翻出来。
    贺宴舟手臂伸得有些僵硬了,犹疑着收回了些:“姑姑,那我去换一件吧。”
    秦相宜坐在小圆凳子上抬眸看他,笑着道:“不用了,宴舟想看我穿这件,那我就穿这件。”
    她站起身,从他臂弯里接过衣裙,绕进了屏风后。
    贺宴舟手臂上空了,一颗心也不知该安放到何处去。
    他的一颗心不需要找地方安放,因为他紧接着又听到了不远的屏风后头,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屏风将一切都遮掩得死死的,却又近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衣裙何时坠落到地上,又被她轻巧地拿起。
    千水裙上的流苏在碰撞中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
    他听见她说:“宴舟,我出来了。”
    “嗯。”
    他未曾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喑哑。
    秦相宜绕过屏风走出来,孔雀蓝的颜色衬在她身上,显得本就亮眼的颜色更加流光溢彩,这件衣裙的领口总算再不像她以前的那些一样,紧紧勒着脖子密不透风,交领一直延伸到了鸡心处才交叉起来,她纤长雪白的脖颈终于完整地展于人前。
    领口处的珍珠磨蹭在她胸前的皮肤上,洒下一粒一粒的镂空阴影。
    贺宴舟移开双眸,他垂头道:“姑姑,你真美。”可他不敢看。
    秦相宜抬步凑近他,拉起了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然后转身将他拉到梳妆台前,她在台前坐下,拉开一旁的首饰盒,温柔道:“宴舟,你帮我看看,今日这身衣裳,搭什么首饰才好。”
    贺宴舟将视线挪到首饰盒里,原来她有这么多首饰,也是,她是秦掌珍,宫里娘娘们头上戴的有不少都是出自她手。
    金灿灿的晃花了他的眼,可是这些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戴过。
    他伸手拿起一支点翠孔雀金步摇,她今日并未将头发全部盘起来,只在头顶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剩余的头发仍旧披散在肩头,行走时会随风一阵一阵的飞舞。
    他将步摇簪入她的发髻,将流苏扶稳,指尖顺着头顶缓缓滑下,绕过了她的鬓角,她的耳廓。
    他摩挲着她的耳垂,她的眼缓缓上移,镜中对视。
    他贪恋地捧着她的脸颊,揉着她的耳垂,沉声道:“相宜。”
    他的指尖轻微颤着,却丝毫没有犹疑,他的动作来得很稳,他在随他自己心意地揉捏她的耳垂,尽管只是耳垂。
    秦相宜细微地“嗯”了一声,声音软而绵。
    她微微侧头,抬眸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他。
    那样的眼神,贺宴舟一定会记一辈子。
    她的眼珠子很乖地看着他,可以说是她对他的一种宠溺,也可以说,是她对他的一种甘愿臣服。
    贺宴舟的目光缓缓移到她的唇上,随之手指也缓缓滑到那里,摁住一片温软。
    他微微掰开了她的唇瓣,露出一截贝齿,眸色渐渐晦暗。
    她唇齿微动,吐气如兰:“宴舟,不是说要去会武宴吗,时间不早了。”
    贺宴舟双耳暂闭,所能感触到的,只有她的唇齿微动,她的气息扑在他的指尖。
    他垂头在她唇边温柔落了一个吻,随后抬眼看她,像是在祈求些什么。
    外面天光大好,秦相宜准备起身,这清朗白日,做不得这样的事。
    贺宴舟却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按了回去,鼻息扑腾着重重含住了她的嘴唇。
    他那只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缓缓挪移,挪到她的颈侧,他的手掌尽数覆在她纤长细腻的脖子上,摩挲着、揉捏着。
    秦相宜猛地被含住了双唇,眼睫颤了颤,似乎是认了命,安稳地闭上了眼。
    就连她的脖子,也任由他把玩揉捏。
    他的手在她衣领处流连忘返,忽然攀上了她的衣领,作势要将它拉下,他沉声道:“姑姑,给我看看我上次在你肩上咬的,可还有印记在?”
    秦相宜睁开眼,握住了他的手腕:“宴舟,不可以。”
    贺宴舟正视她沉静且不容拒绝的双眸,渐渐泄了气,有些事情做了,她会生气。
    见他放弃了这个打算,秦相宜松了口气,那天是昏暗的夜晚,可今日不一样,她不能被他看见她衣领下的一切,她不想。
    虽说这些天与他……本就荒唐,可这已是秦相宜最后的解药,她垂下眼,她的心思并不单纯,她很自私,在贺宴舟心里留下最美好的她,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可她没想到,一颗头直接埋了上来,湿湿热热的气息逼近,伏在她的颈窝里。
    他在那里落下了深深的一个吻,秦相宜感觉自己的皮肤被吮吸啃咬着,从尾椎沿着背脊攀爬上来的酥麻感令她失态。
    她紧咬住嘴唇,轻轻喘哼出了声。
    她更未察觉,贺宴舟的手悄然又攀上的她的肩,指尖在衣领边缘磨蹭,然后拽住扯下了她的肩,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肩膀。
    第33章 第 33 章
    贺宴舟咬得本来就很轻, 当晚除了黏糊糊,几乎什么也没留下,现在她的肩膀上哪里还有什么咬痕呢。
    她拉起衣领, 皱着眉凶他道:“宴舟,说了不许了。”
    贺宴舟目光沉沉直视她:“姑姑, 我看到了。”
    秦相宜抽出手, 侧身坐着, 并未说话。
    她伸手抚着颈窝出红红的一片圆圆的印子:“倒要想想今日该怎么出门才是。”言语间尽是嗔怪。
    贺宴舟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她背对着他。
    他伸手抽出一旁的雕花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条白绒绒的兔毛围脖,环过她的头, 围在她的脖子上, 一下子将那枚红印遮得严严实实。
    秦相宜站起身, 率先走了出去。
    她闭口不谈的事情,他就算亲眼看见,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既怕她生气, 又不得不做些事。
    秦相宜进了一旁的杂物房,没过多久,拿了一把软剑出来。
    她说:“这是我小时候练武用的,宴舟,你忘了吗?我可有一个做大将军的父亲,小时候父亲教过我一段时间剑术, 你刚刚看到的伤, 就是我那时候留下的。”
    她说得言之凿凿, 贺宴舟看起来像是信了, 垂眸不语。
    她又道:“正好今日去会武宴,不如我也拿着这把剑去, 跟那些新科武举进士比划比划。”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秦相宜当场举起剑舞了两下,腰间的金线流苏被晃动得哗哗作响,残影勾勒出她婀娜的腰肢。
    两下过后,她垂下手:“年纪大了,真是舞不动了,父亲教我的都是些花架子,一点攻击性也没有,只能伤到自己。”
    贺宴舟拉起她的手:“你不用会这些。”
    两人从秦府后门出去,上了街。
    秦相宜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戴个帷帽,最后还是作罢。
    能如此这样,与宴舟清清白白地逛个街,也没什么不好的。
    明明二人关系远不似从前那般清白,秦相宜却情愿什么也不避了。
    他们并排走入人群中,是大部分人视线的落点。
    可她是仪态端方、矜持不苟的贵女,而他是光明磊落、高风亮节的君子,他们走在一处,又有谁会说些什么呢。
    他们的步伐相近,肩膀时不时碰撞着,他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白。
    可秦相宜实在是美,无人不在谈论,今日那位与贺小郎君走在一起的美人是谁家贵女。
    到了鹰扬楼,有人给贺宴舟准备了两个极好的观赏位。
    “贺大人,你来了,给你留了前排最中间的两个位置。”
    会武宴是礼部为新科武举进士办的一场盛会,自国朝建立以来,一直有这个习俗。
    本是极盛大的场合,就连皇上也要来看一看的,只是景历帝不爱参与这些,有这时间他宁愿与后宫的美人玩闹。
    既然皇帝不来,那够格坐在前排最中央的,贺宴舟当然算一个了。
    乍然碰到这么多贺宴舟的官场同僚,还有他平时经常来往的兄弟,秦相宜颇有些不自在。
    见她隐有退缩之意,贺宴舟将她推至人前:“相宜,你坐这里便是。”
    她一早被人注意到,孔雀蓝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既是美艳绝伦,偏偏这个颜色虽吸睛却不轻浮,唯有她能压得住,光彩夺目却自带一丝庄严,倒让人在她面前也不得不敛容息气起来。
    “贺大人,请问身旁这位是?”
    贺宴舟道:“是秦小姐。”
    那人明显是愣了一愣:“秦?小姐。”
    贺宴舟便又多说了一句:“是秦总兵的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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