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王健vs顾晨（六）

    王健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到底该怎么主动出击。
    最后，他得出结论，无法主动出击。
    没办法，凶手作案随机、手法随机、不留证据，这就是一个无解案子。
    他如今，除了更加了解凶手外，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而就在昨天，他得到消息，棋盘镇再次出现受害者。
    “哎，看来，只能靠运气吗？”
    他在心里叹气。
    怎么靠运气呢？那就是等。
    第一是等凶手露出破绽，第二是等凶手再次来西康作案。
    除了等，王健想不出任何有用策略。
    今天一大早，他准备去棋盘镇，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实话说，他不抱任何期望，只是走走流程。
    全国警方调查那么久，特调组也不是吃素的。
    但结果呢？半年多过去，依旧毫无所获。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这个案子本身，就很难破。
    早上随便吃点包子豆浆，他就朝着客运站而去。
    为什么是客运站呢？
    地铁、飞机、火车，都不是凶手选择的最佳交通途径。
    客运车才是，原因很简单。
    不但灵活，可以随时下车。而且，能留下痕迹最少。
    如果王健是凶手，只要不是横跨南北这种超远距离，他都会选择客运。
    距离他最近一个客运站，算是老旧客运站，听说都快搬迁了。
    当然，只是听说，当他还是学生时，这个消息就已经流传，到现在，客运站依旧坚挺。
    西康人太多，每天，各个车站都是人满为患，今天也不例外。
    当王健走到车站门口时，人山人海。
    但在出口处，此时正围着一堆人，那里似乎有人在争执。
    走到近前一看，好家伙，又是熟悉的味道。
    一位五十多岁的微胖阿姨，正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一个年轻女人腿。
    年轻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
    听着周边人议论，王健搞清楚情况，跟他猜测一样，碰瓷。
    原来啊，年轻女人出车站时，似乎很赶时间，走的很快。
    然后，不小心把这阿姨撞倒。
    顿时，微胖阿姨不乐意，非要女人赔钱，否则不让走。
    小妇人抱着婴儿，眼泪都要掉下来，她看起来好像真有急事。
    这样的事情太多，王健不是警察，他帮不了。
    于是，就准备不再关注，朝着车站里走。
    可就在他正要移动脚步时，余光看到一个人。
    瞬间，王健停下脚步。
    那是个年轻人，长相普通，带着微笑。
    直觉告诉王健，这个人不简单。
    年轻人当然就是顾晨，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他目光看向王健。
    两人四目相对，一种无形默契，一种天然直觉。
    两人都觉得，对方不简单。
    很快，王健移动脚步，朝着顾晨方向走去，很自然。
    顾晨也是，迎面朝着王健走来，同样自然。
    此刻，一群人围在出站口，旁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王健与顾晨，在外面一点。
    两人在人群中，很自然朝着对方走去。
    十米、八米、六米……
    两人交错而过的瞬间，都是抬头看向对方，微微一笑。
    然后，各自继续行走，逐渐消失。
    王健没有去棋盘镇，他正往家里赶。
    “直觉吗？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他给我感觉那么熟悉，并且，这人跟我心目中凶手形象，很像、很像”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却让王健放弃去棋盘镇。
    他要回家，再把案件资料看一遍。
    刚才他很想拍照，但这样做明显不行，有些神经病。
    不过，那张脸，他已经记下，牢牢记住，忘不了。
    马路上，顾晨保持微笑，一边走、一边思考。
    “警察？
    有可能，他很敏锐，似乎已经注意到我。
    但他的气质、穿着、以及表情，又不像是警察。
    错觉吗？
    算了，稳妥点，先等等。
    如果一周内，警方没有大动作，我再行动”
    决定好后，他就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准备一周不出门，就当休息。
    顾晨虽然感觉有点不对，但并不担心。
    第一，王健没有他照片，只是看到。
    哪怕知道他是凶手，也无法确认身份。
    第二，退一万步说，王健记忆力很好，根据记忆弄出照片。
    有用吗？
    总不能说，我看到他，就确定他是凶手，这不是扯淡吗？
    第三，再退一万步说，其余人都信他。
    但是，没有证据，一切免谈。
    所以，顾晨之所以选择等一周，主要还是为了稳妥。
    毕竟，那种感觉好强烈。
    他觉得，对方也许对他已经产生怀疑。
    但要是一周后，什么都没发生。到时候，也就只是一个插曲罢了。
    回到家的王健，第一时间打开电脑。
    两个小时后，王健眉头紧皱：
    “怎么会这样，所有文件里，都没有这个人出现。
    难道，真是我的错觉？
    嗯，不，不会是错觉。
    那种气息，错不了，不管是电锯杀人狂、玫瑰女王还是食人魔，都有这种味道。
    之前，临安那个谢坤也是这种味道。
    想想、想想……
    汉尼拔，对，汉尼拔”
    很快，他立马翻出汉尼拔资料信息，然后仔仔细细看起来。
    又是一个小时后，王健脸上露出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表情。
    汉尼拔所有资料里，纽约当心理医生资料当然也有。
    而当时，汉尼拔病人里，有一个人名叫顾晨，照片也有。
    而照片上那个青年，正是客运站王健看到的顾晨。
    “哈哈哈，天助我也！
    凶手，直接就送到手里来了。
    原来如此，之前我就觉得这案子似曾相识。
    看来又是一个汉尼拔，只是不知道汉尼拔是怎么做到的”
    几秒后，王健笑容收敛，他遇到一个难题。
    “如今，我有两个选择。
    第一，报警。
    这么做的结果，只有一个，打草惊蛇。
    顾晨肯定会无罪释放，并且，再也抓不住他。
    第二，不报警，独自调查。
    这么做的结果，有两个。
    要么，找不到证据，跟顾晨耗下去。
    要么，找到证据，亲手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