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4都给我脱,
于是岁岁从华北来的司机大哥手边抢过一扎啤酒,还带了一颗腌肉罐头,把它们装在小背包里。他们坐上越野摩托,这次林时是司机,岁岁美滋滋地环抱着他的腰,在冷飕飕的夜风里大声哼歌。
林时讶异于岁岁会开这个来卡拉库姆,岁岁使用的交通载具安全系数极低。
林羽曾说过,岁岁在积分赛里居然会用机械羽翼,那种死亡率高达5%的玩意。结合阿羽当时的描述和眼前越野摩托来看,林时觉得岁岁像那种每公里狂飙几百公里的发疯小猫咪。
她不但如此,还会在安静下来的间隙里强吻他们,可怕得很。
林羽在13号节点附近的一座隐蔽式地堡内。它是节点的附加设施,原先用于监测这一方位的异常状况,随着节点并没有正式投入某种使用,也便渐渐荒废了。
可吕向岳打造的军事设施何其恒久可靠,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从恢复供电到启用还是毫无障碍。
林羽潜入节点时就已知道这座地堡的存在,空置十几年的地堡迎来第一位到访者,林羽曾将这里视作整备室。
他简单的行囊和装备都寄存在这。
如今任务告一段落,事态结局和预想的天差地别,不管怎样,是时候向前走了。
在离开这片沙漠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腕上接口同步了地堡内设施的讯号,使他在地表也能查看下方能量舱内的数据。
林羽原本可以在地堡内度过最后的休息时间,可他强迫自己正视心底的恐惧和不安,他无法和能量舱里昏睡的男人共处一室。
今晚星河漫天,都说沙漠是观星的绝佳地点,可他也好,林时也好,只有在一次次危机四伏的任务、或是不分昼夜的野外训练时才能看到星空。
绿洲没有星空,也没有这样安静又辽阔的沙漠。
下一次看到这么多星星时,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情境。
林羽坐在露营椅里,难得悠闲得像个旅人,他甚至点燃许久未吸的烟草,是在这找到的自由联邦的口味儿。
正出神,引擎声从地平线渐起,冲着他耳畔直奔而来。
光是听,就能猜到对方骑着哪款载具。最新的沙漠越野摩托,骑士在不远处停下,安全帽咔哒取下的声音,他朝林羽走来。
“林时真有你的。我在沙漠里当安德鲁斯的走狗,你居然有空买台新车。”烟雾自他高狭的鼻底散出,神经难得如此空放。
“如果你不是林时,那是来杀我的人吗?”林羽喃喃着,“还真是不死心。”
身后的人依旧不吱声。
林羽一敛指尖的烟,回头看到了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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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审讯的细节,林羽没有多谈。他只说麻烦被摆平了,狩不会再来找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麻烦。
林时和他对视间确认了狩的下场,岁岁却听不懂话外之意。
她在阿羽面前搭起一堆篝火,俯身取东西时却忽然扯到肩膀,疼得她生生坐回去了。
“你怎么了?”林羽注意到她不对。
“有化淤血的药膏吗?”岁岁捂着左胸口。
“伤到哪了?”林时立刻起身。
岁岁这才不好意思地承认,白天林时教她狙击的时候没调好参数,后坐力太强被枪柄撞了一撞,现在开始发疼了。
林时握住她的手,轻轻拿开。
“别怕。”他迟疑片刻,再次和林羽对视。两个男孩说不出口。
“有绷带和药剂。”林羽说,“只是……”
只是什么?
岁岁困惑地看向他们,片刻后似乎领悟了一点。
映着跳动的火焰,她又想起从前两个男孩目光灼灼的样子,他们注视自己的时候,她身体都会微微发烫。
“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你们就不能帮我看看吗。”
林羽把烟摁在沙上起身扶她。她好像成了什么不能行动的人,其实远远没有那么严重。
林羽扶着她的腰,林时护着她的肩,一前一后。
他们带她去地堡内室。难怪阿羽不喜欢呆在这儿,这里空气不流通,闷闷的,灯亮起来依旧让人不舒服。
林羽去取应急药品,岁岁却看到内室摆着一台休眠舱,那原本是出现在空间站的玩意儿!她忍不住好奇凑上去看,却被里面躺着的一位大汉吓到,叫出了声。
这是真正的泽拉夫威尔!
如此一看阿羽的伪装技术真的很高超,第一次在节点见到阿羽伪装成的守卫者,五官,胡须,皮肤纹理……和眼前躺着的人简直一模一样!岁岁看到面板上的数字在跳动,泽拉夫威尔……没有死。
林羽并不解释,把医用物品往舱盖板上顺手一搁。
“自己上药。”
“不行!”岁岁果断拒绝,“手好疼,抬不起来。”
“……右手也抬不起来?”
“抬不起来,衣服都脱不了。”她看着眼前两人,默不作声地阅读他们眼底的情绪。
她许久,许久没有这样沐浴在他们的注视下。
林时总是在沉默中暴露侵略性,林羽则用冷静的情绪掩盖欲望,这让从前,现在和以后的她欲罢不能。
哪怕现在的她已经确定不会再坚持某些事,可和他们独处时,她还是那样想念从前的他们。
岁岁总是一再找他们曾经的影子。
她轻动嘴唇,吐出两个字。
“帮我。”
林时的手越过她肩膀,手指停留在作战服的卡扣上。
咔哒。
扣子开了,延长的咔叽布门襟垂落下来,露出加宽拉链。
林羽双手按住她胸前防弹背心的扣子,替她拆下,他看到岁岁胸口一起一落,正随着她的呼吸局促地起伏。
“我还以为参加积分赛的人技能起码到生存合格线。”拉链被林羽的指尖抵着下滑,“枪都不会用,还把自己伤了。”
“……这把枪学校里没教过。”岁岁替自己辩解,“训练营也用不上这高级的玩意……”
“那么敌人会照着教科书上的步骤来杀你吗?”林时这一问,把林羽和岁岁都逗笑了。
“还笑?我们可以笑,你不许。”林羽刮一下她的鼻尖,又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情不自禁,立刻为自己找补,可他说出来的话居然是:“风田薰也有作战经验,怎么不教教你。”
“小薰?”岁岁睁大眼睛,“我回去问问,也许他也不会用呢。”
两个少年立刻不吱声了。
“怎么不说话,生气啦?”岁岁看看林时,又看看林羽,怎么不继续脱自己衣服了,脱啊!
林时低头摸着自己的鼻尖,不语。
“疼,伤口好疼。”岁岁立刻卖惨,“不涂药我今晚就要疼死了!”
林羽抱起胳膊:“我打卫星电话让他来一趟,替你涂。”
林时帮腔:“毕竟是你的好队友。”
岁岁恍然大悟,她出门前特意带了香香的润唇膏涂上,水嘟嘟的嘴唇张成一个小小的“O”,这才回过神来。
“叽里咕噜吃什么醋呢?让我亲一个!”她急了。
林羽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他似乎要丢下她转身离去。可仅仅只是侧身了一秒,他立刻回到她身边,低头贴上岁岁的嘴唇。
一切发生的那样快,林时戴着手套的手强硬地掰过她下巴吻上来,他们一前一后将她困在中间,气息野蛮而粗鲁。
两个男孩的怀抱几乎将她淹没。
初冬的沙漠如此辽阔,冰冷的夜风带一些沙粒飘进来。身后休眠舱发出微弱的运转声。三人的身影迭在一起,以一种对抗与侵略的姿态纠缠着。
岁岁被亲得没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