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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竹和信笺

    一转两日而过。
    这两日唐媱过得很是舒心, 武亲王府上上下下小厮丫鬟们都很尊敬她, 起居生活和唐府无甚变化。
    关键是, 上一世老是和她作对、狐假虎威、颐指气使的丫鬟香儿最近很是老实乖顺。
    香儿这几日看到她完全没有了新婚那日的骄傲, 看到她就垂下头畏畏缩缩, 当然最经典的姿势是捂着自己丑陋疤痕的一侧脸, 像个鹌鹑。
    说香儿真得完全老实乖顺了, 唐媱倒觉得未必。
    香儿那种小人,以她上一世的了解,一两次教训未必就让她完完全全老实了, 所以她还是有些遗憾香儿不作妖了,不作妖不久没法发落她了。
    “呵。”唐媱眸光划过一抹轻嘲,她等着香儿撞到她手心里,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纵着她作妖, 定让她老老实实服服帖帖。
    “小姐,什么事儿这么开心?”百合正在她身后帮她绾发, 见她突然笑出声问道。
    唐媱这是午饭后小憩刚起床, 百合正伺候她梳妆打扮, 今日唐媱算是起得早的, 因为一会儿她要出去。
    唐媱笑了笑, 弯下了眉眼,将有关香儿的杂思甩去, 笑盈盈柔声回道:“因为今日终于要见苏苏了。”
    唐媱的声音里有些欢快雀跃,大婚当日告别苏苏之后, 这两日苏苏家中有事没有应约。
    这一世, 苏苏已然是唐媱的闺中密友,她现在没有和李枢瑾你侬我侬的心,每过得和唐家差不多,没了苏苏相约有些无事可做。
    百合见唐媱激动得有些坐不住了,忙按住她的肩头息缓声笑着道:“小姐别急,还有一会儿就好。”
    百合将青玉镶金点翠缠枝牡丹簪插在唐媱发间,又细细给她插上几个青玉小发卡,将景泰蓝红珊瑚流苏耳环给她带着,方才舒了一口气笑道:“好了。”
    “行,那我出去了。”唐媱眉梢带喜色,水润润的杏眸亮晶晶得,听百合说好了便第一时间起身。
    百合含笑看着她,不拦着她,在她转身时轻轻帮她拽拽丁香紫拖地烟笼丁香百水裙的裙摆,看着她轻快得走到门口。
    “走,丁香。”唐媱喊了一声已经在门口等待的丁香,眸光灿然,看到丁香手里拎着的一个锦盒她疑惑得蹙眉,杏眸滑过一抹疑惑。
    唐媱轻轻拎着裙摆,指了指锦盒柔声问道:“锦盒里是什么?”
    “是世子让奴婢提着的。”丁香见她问起,微微提了提锦盒眉目含笑对唐媱解释道:“世子今儿刚给您带的水果和糕点,听说您一会儿和苏苏姑娘去戏阁,让奴婢带着您听曲儿时用。”
    唐媱听到是李枢瑾准备的,神情一顿,眸中划过一抹思绪,婚后这几日他对她确实是温柔小意,细枝末节的关心做得很是到位。
    唐媱的一些习惯,以前和上一世他肯定不会知晓,这些日子李枢瑾却是事事入微,样样合着她的心意。
    “那就带着吧。”唐媱轻声道。
    就如同水果和糕点,以往的李枢瑾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知道她家有什么、不知道她偏爱厌恶什么,现在却是每天都会备一些精巧细致清甜的水果,以往唐家都不常食用的,不知道他哪里寻来的。
    这么一想,唐媱瞬间对今日的水果和糕点有些几分期待,她带着丁香步子更是轻快了几分。
    戏阁二楼正中包厢,唐媱轻敲了两下包厢门:“咚,咚。”
    “唐姐姐,你来了。”唐媱还未推门,包厢门从内打开,苏苏精致的小脸扬着明媚的笑意朝着唐媱问好。
    唐媱看着她纤眉弯弯,杏眸里像是盛满了繁星一样亮得惊人,她朝前一步一下子抱住了苏苏,欣喜道:“苏苏,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苏苏见她这样兴高采烈,心中也溢满了欣喜,语气轻快悦耳也抱住了唐媱。
    唐媱松开她拉着她的小手一同朝前走,莹润润的樱唇微微嘟起,低声声音有些失落道:“前两日苏苏有事,我可无聊了,没想到昨晚能收到苏苏遣人相约。”
    唐媱仅仅是三四日未见苏苏有些失落,并无抱怨之意,樱唇微微嘟起是难得得对亲近之人的娇俏撒娇。
    苏苏也知她定无抱怨之意,她悄悄抬眼看着唐媱仙姿玉貌的姣好侧颜,望着唐媱杏眸中对她的坦诚和见她的真挚心喜,苏苏低下了头,眸中滑过愧疚。
    是她前几日狭隘了,她三月廿八唐媱大婚那日,在荷花渡口的酒楼上遇见失意饮酒消愁的谢筠,懵懵懂懂间猜出了谢筠意属唐媱。
    “对不起,唐姐姐,前两日是我的错。”苏苏抬手抱了一下唐媱握着她另只手的手臂,眸光有些湿润,不觉带了几分热流。
    唐媱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笑盈盈道:“苏苏有事儿忙自己的事儿是应该的,苏苏莫听我瞎说。”
    她越是如此通情达理,苏苏越是有些愧疚,因为前几日她并不是家中有事,只是因为心中伤心失落不想见唐媱。
    虽早早说过“神女有意,襄阳无情,我便不念”,可是苏苏以往只以为谢筠对她无意,却不知他早已有了意中人,还是她的闺中好友。
    苏苏昨日才反思过来那些都是她来京都城之前的事情,她如何怨得了唐媱。
    想通了的苏苏此时抱着唐媱的胳膊,看着唐媱笑盈盈柔和的杏眸她心头温暖暖,眸光更是有些湿漉漉,她轻蹭唐媱的胳膊掩饰轻声道:“唐姐姐,你真好。”
    “你才好。”唐媱以为她只是突然感慨,笑盈盈拉着她坐下,对着苏苏俏皮得眨眼轻声道:“今儿我们边吃边听曲儿,我带了好吃的。”
    “什么东西让唐姐姐如此夸奖?”苏苏看她娇俏的样子,也来了些兴趣问道。
    与唐媱相处的这一两月中她算是见到了大旭首富唐家的富贵滔天,她爹位于工部尚书,她家也算权贵,可是唐媱吃得用得明显比她高几个规格,很多珍稀东西唐媱都见识过。
    “其实……我也不知。”唐媱眉眼弯成弯弯的月牙,纤长卷翘的美睫在脸上投下一个弯弯的蝶翼,雪腮带了些俏丽的红霞挠了挠眉梢。
    她朝着一旁的丁香轻声嘱托:“丁香,把锦盒打开看看。”
    “是,小姐。”丁香依言手脚灵活得打开锦盒,锦盒有三层,最强一层是核糖酥家最新的双糯玫瑰膏,第二层是火红色带刺刺的水果,第三层是圆形红褐色像个石球的东西。
    “后面两个是什么水果?”苏苏有些惊奇,眼眸微微睁大,拿了一个石头果在手里端详。
    最顶上有一个花叶芽梗,所以应该是植物,苏苏抬手放到耳边摇一摇,没什么声音,又朝着桌角磕了一磕,发出“当!”的声音。
    “好硬!”苏苏看着红褐色果皮上有一个浅浅的深陷,露出里面红褐色的汁,她望着唐媱道:“唐姐姐,这个要怎么吃?”
    “我……我看看。”唐媱今日也第一次见这种水果,她没想到李枢瑾今日给她备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水果。
    还让她拿来和苏苏共享,哼!难道是想让她出丑?唐媱杏眸闪过一丝懊恼,粉唇不由得嘟起,对李枢瑾生了一丝不满。
    “小姐,这里有一个信笺。”丁香看着将第一层的双糯玫瑰软膏拿出来,发现下面放了一个信笺,她忙递给唐媱。
    唐媱伸手接过信笺,慢慢展开信笺,眉目渐渐舒展开来,她抬头神采风扬朝着苏苏轻快道:“苏苏,我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了。”
    “这个是火龙果,”她掉了第二层火红色外表有刺的果子,又点了点刚苏苏研究半天不得其中关窍的果子娇俏俏得意道:“这个叫山竹。”
    “山竹?”苏苏轻轻喃道,眼睛一亮笑道:“好像也有那么几分意思。是咱们大旭国的水果吗,为什么以前没见过?”
    “不是,是来自大旭南部的罗斛国,那边气候常年炎热。”唐媱细细得柔声和苏苏解释,又从锦盒中拿出一个山竹轻声道:“我们来看看怎么吃。”
    她一边握着果子一边对着旁边的信笺看,引得苏苏好奇也伸头去看旁边的信笺,看了之后眉眼望着唐媱清浅得笑起来。
    她托着双腮,两颊酒窝深深,眉眼似水笑道:“没想到世子待姐姐这么细致用心,一定对唐姐姐爱慕到了骨子里,苏苏真是为唐姐姐开心。”
    她刚低头见绳头小字清俊工整,细细介绍了两种水果的来源和吃法,更是细致用心得画了栩栩如生的绘图,以便参阅。
    更难得的是,字语行间都是默默温情,可以轻易看出对唐媱的疼宠关爱。
    唐媱低垂看着手中山竹的眸光轻闪,杏眸中波光粼粼有几分怅惘几分娇羞,她抿唇手上用了几分力,她不能否认李枢瑾如今对她真得是顺她、宠她、纵她。
    可是她怎能知晓这能持续到几时?
    会不会如同上一世一样八年后烟消云散,仿佛前面的琴瑟相和是笑话。
    恰逢手上打开了山竹,她忙岔开了话题,伸手对着苏苏道:“苏苏看,里面奶白奶白,六瓣像花朵,看着软软的,胖胖的,好可爱!”
    “真的啊,好神奇,表面那么硬,里面这么软。”苏苏也惊喜得望着山竹果实惊叹道。
    丁香为两人适时递上竹签,两人轻轻插了一小瓣山竹果放到嘴里,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赞道:“好好吃!清甜不腻,软滑软滑的。”
    唐媱和苏苏在戏阁吃着新奇的果子和糕点,听着儿小曲儿,好不惬意,高黎此时则烦死了。
    高黎看着站在他跟前抬眸低头、眸光轻闪却不语,抿着唇欲说还羞的冯栀眉头蹙了蹙,眼中闪过不耐。
    他看着冯栀声音冷淡得问道:“表妹找我有什么事儿?”
    他很是不喜欢冯栀,因为别看冯栀看着柔柔诺诺,和人说话也是细声细气、温柔和煦,他可是知道冯栀就这一副娇弱的样子在他母亲那里欲说还羞,让母亲多次斥责大姐和小妹。
    “表哥。”冯栀抬眸望了一眼高黎,贝齿在唇角微微咬了一个深色的牙印,她双手绞着帕子眸光轻闪湿漉漉,又深吸了一口气。
    高黎就这么看着她惺惺作态,像是鼓足勇气,就是不再多问一句,眸光伸出滑过嘲讽。
    他倒是要看看冯栀平日里和他没有交集,今天要干什么,他可不会像他大姐和小妹一样被冯栀卖了、捅刀子还要咽下闷气。
    “表哥,”冯栀见高黎就是不搭话,眉睫颤了颤,唇角绽出一个温柔的浅笑道:“表哥,我是去看我娘时听说武亲王世子在找三月二十日那天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
    她顿了一下,手不经意间拎了拎自己鹅黄色襦裙的裙摆,看高黎看着她的裙摆似笑非笑,她心中咽下不快和对高黎的不屑,手心拳住告诉自己要忍常人不能忍。
    她敛了敛神色,咬了下下唇轻声开口道:“表哥,您知道那天我送我娘去嘉福寺,也是穿着这件襦裙。”
    “这样啊。”高黎拉长声音说了一声,看着冯栀骤然亮起的眸子,唇角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应该去找武亲王世子。”
    冯栀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得看着高黎,没想到高黎会说出这话。
    以前在江西,现在在京都城,她凭着自己清纯俏丽的外貌和温柔谦和的性子就没求人做不得的事儿,今日竟碰到了高黎这不怜香惜玉之人。
    “没事儿我还要忙,先走了。”高黎可不觉得冯栀这表面娇花有什么可怜惜的,他淡淡扫过冯栀一眼,转身慢慢踱着步子走了。
    冯栀看着高黎的背影眸光闪过暗芒,虎落平阳被犬欺,高黎你莫要欺我!
    “怎么今天有开心事儿?”陶柒李枢瑾等人在常在的茶楼清茶,望着高黎得意的样子陶柒问道。
    高黎小口嘬了一口清茶,翘着二郎腿,眉飞色舞摇头道:“你们不知,我今天让一个看不惯的人出丑了,心中甚至畅快。”
    “你也有看不惯的人?”陶柒看着他有些不信,他可是知道高黎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快,性子直爽,不然以他曾经暗恋唐媱的事儿也不会还愿意和李枢瑾同桌吃饭喝茶。
    “你不知道,有些人表面娇花内心食人花,渗人!”高黎皱着鼻翼扁着嘴道。
    说着,他目光突然放到李枢瑾身上语气嫌弃道:“还不是李世子给我找的事儿?”
    李枢瑾本在漫不经心饮茶,想着唐媱不知道会不会吃山竹,喜不喜欢吃山竹,这是罗斛国今日刚进贡的水果,他从皇叔那里直接扣下了一些。
    听着高黎这么说,他眸光淡淡扫了一眼高黎语气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高黎正要说话,包厢门被人敲响了,“咚!咚!”
    得了同意后小二推门而入,朝着李枢瑾高黎等人让开身后轻声禀报道:“这位姑娘说是高黎公子表妹,来找李世子您。”
    高黎目光蓦得一沉,一抹寒芒滑过,他没想到冯栀竟然敢公然打着他的名号做事。
    冯栀小步跨入包厢,没有看高黎,只拎着裙角,微微颔首,将自己白皙姣好的侧颜和颈项对着李枢瑾行礼,然后开口声音柔得掐出水来:“李世子,冒昧打扰您了。”
    “有什么事儿?”李枢瑾英眉横挑,目光清冷淡漠,如玉俊美的脸部轮廓冷硬,他目光搜过高黎暗沉的脸色朝着冯栀淡漠问道。
    冯栀眸光湿漉漉望了一眼李枢瑾身侧坐的高黎陶柒赵意等人,含羞带怯垂下了眼眸,轻声道:“我听说……世子您在找一个三月二十在嘉福寺的黄衣女子。”
    说罢,她脑袋更低垂了几分,能稍稍看到她两颊炸起的红晕儿。
    “我们是不是要给世子挪挪地方叙叙旧啊。”陶柒面色沉下来,望了一眼冯栀鹅黄色的襦裙似笑非笑看着李枢瑾冷声道,眸子里都是轻嘲暗讽。
    “不用。”李枢瑾朝着他们轻声道,脸色不变,却解释了一句:“不是我找,是唐媱找的。”
    陶柒听了这话面色冷色降了少许,他可是和唐彬保证过,也叮嘱过李枢瑾要对唐媱一心一意的,却突然跑来一个美貌女子含羞带怯望着李枢瑾,眸中欲说还休。
    “你是高黎表妹,你叫什么,那天去嘉福寺干什么?”李枢瑾眸色清淡,语气清淡问道。
    他看着不动声色,其实看着冯栀娇柔做作的姿态凤眸深处也有不屑轻嘲,这种做作的女子他自小便见过。
    冯栀在刚才听李枢瑾说是唐媱找人时心中一紧,她和他娘竟没探听到这个,双手将帕子拧得更深了些。
    听李枢瑾亲口问这些她忙柔声回道:“我叫冯栀,三月二十我送我娘去嘉福寺,未时至嘉福寺,在那宿了一宿。”
    她说着转而看了一眼高黎轻声道:“这些表哥可以作证。”
    “别!”高黎挑着眉笑了:“我只知你那天不再府里说去嘉福寺,谁知道你去了哪里,几点到的。”
    “表哥,你怎么……”冯栀目光忧伤看着高黎,欲说还休,声音如诉如泣,瞪大了眸子像是不敢置信。
    高黎看她的样子扁了扁嘴,又这一招,以为所有人都像他娘那样轻信她。
    “好了冯姑娘,我知道了,您先下去吧,我们在聚会。”李枢瑾望着高黎的态度,眸光划过一抹沉思,转头对着冯栀轻声道。
    “世子,我……”冯栀脸色一白,她没想到李枢瑾这样就把她打发了,不是传说李世子找那个黄衣女子找了十几天,心心念念吗?!
    “需要时我自会找你。”李枢瑾见她不离开,语气清淡补了一句,他又抬眼眸光轻扫了一下小二。
    他眸光很淡,小二却是一个哆嗦,他还记得李枢瑾前两天面无表情废了四个男子的裆部要物,让他们一辈子做不了男人,不男不女。
    “冯姑娘,请。”小二拉了一下冯栀,将她带的一个踉跄拉了出去。
    冯栀站在小二合上的包厢房门前,贝齿咬着下唇,这一次是真得给她咬出了血,一滴枣红色血珠冒出来,她像是察觉不到疼痛,眼里闪过不甘和失落。
    李世子如此俊美清贵,为何不多看她两眼,她难道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吗?
    冯栀离开后,李枢瑾望着高黎询问道:“那冯栀是谁?”
    “我母亲小妹,我姨母的娇娇女。”高黎面色不好,像是提及这人就不开心,清淡道:“就是我上个月去江西接的人。”
    说着他也来气,要不是去接冯栀母女离开京都城,也不会让李枢瑾趁虚求了个唐媱的赐婚圣旨。
    李枢瑾点头,他看出了高黎对冯栀的不喜,抿着唇低声恳求道:“是唐媱要找人,你帮我说下冯栀的事儿。”
    高黎本来不想搭理他,听了是唐媱找人便将知道的说了一些,例如冯栀今年父亲过世,冯栀她娘便差人送信给他母亲,他母亲心善让他接了冯栀母女。
    冯栀娘当然自己不想去嘉福寺清修,可是他家可没道理容一下新丧夫的小姨子在家里,不是遭人闲话。
    他又提醒了李枢瑾一句,冯栀看着温柔实际就是他刚才叹得:“有些人看着娇花,实际是食人花。”
    他话落,李枢瑾拄着下巴沉思良久,眉间紧蹙,他并没听出唐媱和冯栀有何交集。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李枢瑾突然站了起来,他要去戏阁接唐媱,顺便将黄衣女子的消息告诉唐媱。
    不知道唐媱知道他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会不会开心得抱着他。
    这样想着李枢瑾的脚步又快了几分,他有些迫不及待得想要见唐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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