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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非我不可吗 第120节

    人在绝望的时候,甚至懒得动一下脑筋。
    另一边,系统糊成马赛克出去后,至今还没有回来。
    容倦只能独自面床思过。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直至隔窗透进来的光渐渐变了颜色,橙黄色的日暮光芒,温暖而梦幻。
    咚咚,外面传来叩门声。
    不久,谢晏昼进来,看到徜徉夕阳中的少年,正趴在艳彩的被褥上,头埋进枕头,就像一只避世的金鱼。
    谢晏昼放下食盒,不得不帮他翻了个身。
    容倦腮帮子动了动,看着要吐出泡泡似的,眼珠迟钝地转过来:“军务处理完了?”
    谢晏昼点了点头。
    屋内再度安静了。
    容倦恢复寂静岭般的混沌。
    帮他捋过被汗液浸湿黏在脸上的发丝,谢晏昼握着温凉的手,正要说什么,容倦那失去梦想的表情中,忽然凝聚出了一丝深刻的情绪。
    他缓缓坐了起来。
    “我刚一直在思考。”
    谢晏昼挑眉,确定是在思考?他很确信,那种神态是在发呆。
    容倦看着谢晏昼,即便退后千步察觉到其他人行为上的怪异,可有一点他死活想不通。
    容倦危险地眯起双眼:“是谁开的这个头?”
    究竟是谁?!纵然是开团秒跟,总得有一个人先站出来。
    他要知道自己是死在了谁手里。
    然后祝福那个人官运亨通,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上不完的早朝……等等,早朝?
    容倦心肝肺都疼,捂住胸口抽抽。
    谢晏昼面色一变:“我去找大夫。”
    容倦抓住他:“没事,刚不小心自残到了。”
    “……”
    容倦身残志坚:“我一定要找出始作俑者。”
    一个都能天马行空到让自己上位的人,或许手中还有什么备选方案。
    确定容倦身体真的无碍,没有一点点迟疑,谢晏昼首先把自己摘了出去:“不是我。”
    两人咫尺相望,谢晏昼也渐渐浮起了疑虑。
    他竟一时也说不出答案。
    日暮,晚饭都没吃,两人同榻复盘。
    无人点灯,谢晏昼在有些昏暗的室内帮忙回忆:“文雀寺后,顾问曾去过督办司,表明辅佐心迹。”
    容倦记忆力绝佳,按照那个时间点,顾问曾说过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当时他没放在心上。
    僵硬冰冷的笑容刚刚扯开,容倦忽又摇头:“不对。”
    顾问是被强抢到相府,在此之前,双方只是传递话本的交情,不可能莫名其妙想到要推自己上位。
    谁启迪了他?
    谢晏昼:“宋明知?赵靖渊做统领人选便是他的主意。”
    容倦:“时间顺序不对,他是后进府的。”
    而且宋明知从前一直主张避世。
    谢晏昼站在客观角度主张:“会不会你无意间给过他错误的暗示。”
    “怎么可能?”
    容倦振振有词:“我从来没有暗示过任何人!”
    他日常话都懒得说。
    谢晏昼静静看了他两秒,选择闭眼相信他的自信。
    有六说六,宋明知别说联系督办司,甚至从未主动表明过什么,一直低头默默做事。
    “义父在顾问去之前便动过念头。”不然不会放顾问活着离开。
    容倦不确定皱眉:“所以是干爹先开始的?等等……”他欺身靠近,“大督办要是知道,你能不知道?”
    谢晏昼冷静回:“老马识途。”
    义父有自己的世界观。
    “……”
    容倦保持眯眯眼,观察着对方微表情:“你呢?又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心思?”
    谢晏昼薄唇微抿,摇了摇头。
    他果断没有说出当日太子和五皇子两颗棋子先后折在马场事件后,他在挑选新的辅佐对象时,曾一闪而过动过相关念头。
    须臾,谢晏昼就事论事道:“其实在这件事上,有一天,大家好像突然就心意相通了。”
    容倦:“??”
    这种事上还能不谋而合?
    咋了。
    某天你们统一受到了神的号召!
    容倦气笑了。
    初尝云雨后共度的第一个夜晚,本该是缠绵悱恻,两人却辛辛苦苦扒了大半夜,实在找不到罪魁祸首,最离谱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容倦发现嫌疑人越来越多。
    “赵靖渊又是什么时候知道并参与的?”
    谢晏昼冷静分析:“没人和他说过,但他是个聪明人。”
    容倦:“am i stupid? ”
    谢晏昼:“no。”
    容倦面色一变。
    谢晏昼:“你经常教那只鹦鹉说话。”
    他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下。
    盘了这么久,白盘了。实在找不到迁怒宣泄的渠道,容倦重新倒在床上,目光再次涣散。
    “总有一天……”
    他会像盘古开天地一样,盘个水落石出,升官升到对方想哭。
    在说完之前,睁着眼,人已经无力地睡了过去。
    睡不瞑目。
    谢晏昼悉心帮他盖好被子,熟练阖眼后静静守在身旁片刻,直至天色又暗沉了一个度,方才轻手轻脚离开。
    ·
    军队扎营处,看到掀帘而入的人,几名副官和牙将立刻起身抱拳见礼。
    风吹得营帐鼓动作响。
    谢晏昼目光扫过一张张冷肃绷紧的脸:“京中快马加鞭送来陛下旨意,催促军队尽快返程。”
    语毕,他看向近座一位将领,道:“可以准备了。”
    在场的武官们莫不是眼眶一热,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不久前将军命赵呈突袭乌戎边陲,若此次再忍,依陛下的心思,回去说不定还要就此事问罪。
    这么多年,他们已经忍够了。
    “义父已秘密送出了你们的家人,”谢晏昼指尖在刀鞘轻点:“若还有什么疑义,现在就提。”
    现在提了,他还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将人囚禁等事成后再放出。但若是临时反水……刀锋的寒芒闪烁,让人不敢直视。
    末座牙将猛地起身,不是紧张,而是激动.
    “一切听从将军号令!陛下昏聩,再不反,难道等着大好河山让与乌戎?”
    为了这一日,他们早就做了十足的准备。
    烛火下,皇城宫殿衙署图被摊在桌面上。营帐外风雪的呼啸声掩盖住低声密谋,直到天明时分,将领们才各自散去,只剩下不久前才从边陲赶回来的一位副将。
    谢晏昼卷起布防图纸,忽而冷不丁问:“军中当真无人有异议?”
    副将一愣,跪地道:“没有。”
    他们私心自然是更希望谢晏昼上位,但绝不会因此误事。
    谢晏昼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起来吧。”
    就在副将准备告退前,谢晏昼问:“当初知道要新推举上位的人是谁,你用了多久接受?”
    副将顿足,认真回忆:“吸一下的时间。”
    谢晏昼皱眉:“什么?”
    副将表演了呼吸的吸:“~”
    比起一开始懦弱无用的五皇子,容恒崧这样能筹军饷,杀使者,还能隔着万里给他们传讯敌人部署信息的,简直好到了天上去。
    郑重回答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立时道:“莫非有人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将军,您说是谁,我现在就去砍了他。”
    “……”
    作者有话说:
    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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