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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非我不可吗 第91节

    宋为知:“大人睡觉的时候。”
    “……”
    宋为知缓声道:“恐怕这只是个开始。”
    就像纵使他们早已推测出右相要对皇子动手造势,仍旧无法阻止,谁也不可能成日里守着几名皇子。
    做大事讲究快和狠,右相接下来不会让他们好过。
    宋为知忽然问:“大人可知谢将军今日去了哪里?”
    容倦好奇他怎么突然在意起谢晏昼的行踪。
    “路过书房时没看到人,有些惊讶。”
    容倦认真道:“那是很叫人意外了。”
    果然,是个人都会觉得能在书房刷新出谢晏昼。
    正说着,步履踏过雪地的响动忽然传来,打断双方说话。
    谢晏昼显然刚从宫中回来,还穿着宽大的官袍。
    冰天雪地,他腰间的平安符格外醒目。仅凭一根纤细的红线,便牢牢系稳,锦囊伴随那四平八稳的步伐,轻轻摇曳着。
    一来,谢晏昼就注意到这二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容倦轻咳一声,随便找了个借口:“宋先生刚带来不少坏消息。”
    “我也一样。”
    容倦:“……”
    谢晏昼掀起长袍一角坐下,“陛下有意让我领兵去定州平叛。”
    容承林一口咬定起义军是故意装神弄鬼,定王之子早就死无葬身之地,欲要自证去平乱。
    这个节骨眼上,皇帝自然不可能让他出京,而是将差事交给谢晏昼,但皇帝也说了,如果发现定王之子,口说无凭,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到只能率两千精兵时,容倦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精心针对谢晏昼的陷阱。
    正常情况下,加上地方军士,对付普通百姓起义军绰绰有余,但这绝对不是正常情况,定州不知藏着多少伏兵。
    先前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容倦目光一动:“帝命不可违,可一旦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宋为知感觉到他的语气微微发冷。
    平日里不怎么管事的少年郎,此刻垂眸间眼白被阴影覆盖,深不见底。
    “右相居然敢这么算计你。”
    无意间流露出的关心,让谢晏昼面上都挂了几分罕见的明朗,甚至都想夸一句右相算计的好。
    尚未张口,雪地里的脚印从双排突然又增加了。
    顾问直接略去敲门,步履匆匆,声音先人一步到:“大人。”
    容倦抬起头,似笑非笑:“不会又有坏消息听了?”
    顾问看了看宋明知,又看了下谢晏昼,顿时明白自己来之前,这里正在谈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即将说出口的话,也停在了嘴边。
    恰逢管家送来柿饼,容倦小口吞咽着,一些残渣落在锦帽貂裘上。
    今日他浑身色彩艳丽,像是乌鸦堆里唯一的喜鹊。
    他边吃边鼓励顾问:“没事,说吧,你的坏消息,不许比他们更好哦。”
    “……”
    顾问开始报丧:“大人家的亲戚来了。”
    容倦第一反应是:“穷亲戚富亲戚?”
    “一位族老。”
    至于顾问为什么知道,那人来的路上,大肆宣扬丁忧一事,赞叹容倦德行兼备。
    “赞美我?”
    容倦挑了下眉,用帕子擦去掌中沾染的柿霜,口述真理:“强行被戴上的帽子总没好事,无论是绿帽,官帽,还是高帽。”
    顾问无法反驳。
    大家都清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要来造访的族老肯定会带来麻烦。
    右相这一环接着一环,不给他们任何喘息之机。
    容倦摇头:“怎么没给他炸个脑残?”
    残的不是地方。
    顾问佯装没有听到父慈子孝的话,几次三番看向‘宋明知’,总觉得今日师兄给他的观感有些奇怪。
    “这位族老恐怕要以孝大做文章。”
    以宗族文化为枢纽的体系下,当今百姓骨子里还是尊崇着天下无不是父母的理念。
    继室下毒一事官府并未真正盖章定论,高门大户的腌臜事就多了,疏于管教的也不止是容承林一个。
    如果眼下容承林要出面和好,容倦不依,大部分人可以理解。
    但族老都出面了,他不见或是继续同容承林作对,便会引人诟病,特别是皇帝以孝道为由给他升官的情况下。
    右相一派的官员,恐怕已经有写好参他折子的。
    稍微了解容倦的,都知道他不会妥协。
    容倦想了想,看向谢晏昼:“借我个人用,身手要好,不经常抛头露面,最好京都内没人能认出来的。”
    谢晏昼轻易点头:“好。”
    宋为知默了默,顾问稍显直接,对容倦说:“我可以将蛇借于大人。”
    杀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掩人耳目些好。
    容倦反应了下,才明白他在指代什么,再看其他人的表情,皆是如此。
    容倦立刻要拍桌而起。
    谢晏昼轻按住他的手腕,“会手疼。”
    臀部才挪开半寸,容倦又坐了回去:“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像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徒吗?
    一片沉默中,容倦扯了扯没有温度的嘴角,主动开口:“这次我会很礼貌的。”
    他发誓。
    ·
    皇城脚下没有真正的秘密。
    容氏族老亲自入京的消息,很快便传开。旁人不用想都能猜到他入京的原因,如今容恒崧仕途顺畅,一门双杰本是好事,奈何父子不睦。
    族中迟早出面调解纷争。
    从皇子之死到神谕,再到族老入京,近来百姓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都没有重样的。
    “听说这次来的还是容氏辈分最高的一位族老,年过七十,冒着严寒赶往京都,着实令人钦佩。”
    “想来容大人也会深受感动。”
    不知是谁在那里唱反调:“那可未必,说不定有人睚眦必报,仗着生病躲避不见呢。”
    “人家容大人明明是神仙托梦,为国为民泄露天机遭到反噬。”
    各种议论声中,容倦用行动作出了回应。
    他不但没有继续称病,还进行了最高规格的招待。
    当日天还没亮,敞开的两扇大门外,一位穿厚重暗色花纹调的老者负手而立。
    在他身边,跟着两位伺候的小辈。
    老者身子微有些佝偻,下巴却常年抬得很高,花白的胡子都比常人翘了三分。
    作为容家当代辈分最高的长者,老者常年主持宗族事务,生着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尊荣。
    但此刻,这副面孔改了颜色,两位小辈也是脸色铁青。
    “胡闹。”
    “简直胡闹。”
    老者总算憋出了一句话。
    城门口早早有人候着,一路领他们过来,在老家他们享受着尊崇待遇,在这也当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一路端着高傲的姿态,谁知就被带来了这里。
    门内,檀木长桌的后方,尽是排列整齐的牌位,供桌上摆放的不是酒水果盘,而是一柄断剑。
    此处压根不是什么正厅,而是将军府的祠堂!
    容倦发丝束的一丝不苟,面容光洁。
    “正是因为您是族亲,也是贵客,才选在这里。”
    理论上无错,将人引入祠堂祭拜后再行接待,是顶配礼遇。
    族老:“但这是谢氏的祠堂!”
    容倦温和解释:“谁的祠堂不是祠堂?小子住在这里,特意给您借了个。”
    有就行了,老登要求还挺高。
    说罢,他悠悠点燃三炷香,动作标准,香高过眉。
    “谢氏列祖列宗在上,保佑那些尚有血性的子民。”
    容倦躬身将香插入炉中,袅袅烟柱盘旋而上,他斜眼朝族老看去:“来都来了,您不上柱香吗?”
    那只眼睛在烟雾中有一种飘忽的诡谲,族老莫名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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