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周遭一片寂静。“噗……”容谢忍不住笑喷出来,那色惧护法也面?带笑意,竹楼里传来一连串咳嗽声,显然是在掩饰什么?……
“做得好!”容谢碰一碰沈冰澌的手肘,沈冰澌得意之下,免不得又咳嗽。
容谢稍稍拉开与他的距离,向竹楼行礼,道:“冰澌周游四方,见多识广,这笑话虽然……咳咳低俗了些,却也淳朴,红长?老既然笑了,那还请履行诺言,教我们改修他道的方法吧。”
“谁说……噗嗤……谁说老夫笑了?”竹楼里传来红长?老耍赖的声音。
容谢惊愕地睁大眼睛:“你明明就笑了……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在笑!”
“老夫没笑!”红长老矢口否认,“这种级别的笑话,也想逗笑老夫?老夫要听更高级的,别处听不到的……”
“你!”容谢咬牙,这老匹夫贵为?一教掌教,竟然当众耍赖……偏偏这是他们的地盘,他说自己没?笑,教众也不会否认,“红长?老既然不想传授,可?以直说,没?必要这样耍人,我若是讲了个笑话,红长?老笑了,也可?以说自己没?笑,那我还有什么?必要讲?”
“笨啊,你还没?明白老夫的意思,”红长?老叹气,“怎么?长?得一副聪明相,却是个榆木脑袋呢?”
“老匹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沈冰澌本来还是笑模样,一听到他说容谢,登时怒了。
容谢却仿佛从红长?老的话音里听出些意思来,他不敢确信,伸手按一按沈冰澌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红长?老要听别处听不到的?那就是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笑话了?”容谢试探着问道。
“不错,算你机灵。”红长?老声音里多了几分满意。
容谢仿佛知道红长?老想听什么?笑话了,只是……这笑话他有点说不出口。
“您想听的,我们当然会给您讲,不过……有介于您刚才的翻脸不认账,我们现在不能?给您讲。”容谢顿了顿,“您得先告诉我们,改修他道的方法。”
“喝!”红长?老有些意外了,“小家伙,还会讨价还价了?现在是你们求我,不是我求你们,你怎么?知道我就非得听那破笑话不行呢?”
“因?为?只有我们知道。”容谢平静道。
红长?老一噎。
沈冰澌还在疑惑,低声问容谢:“有什么?笑话,只有咱们俩知道的?
“……白长?老的笑话。”容谢也低声回答沈冰澌。
沈冰澌直起身子,豁然开朗,再看向竹楼的目光也变得微妙起来。
这老匹夫,啧!
这扭曲的昔日同门情?!
“哼哼,这么?小气。”红长?老听到两人对话,颇为?不满地抱怨道,竹楼门打开,一名身穿粉色绣红色大花长?袍的老者?施施然走了出来,宝蓝色的孔雀猛然腾起身,跃上竹楼二层栏杆,开始疯狂向红长?老开屏。
“阿宝,是爷爷,看清楚,是爷爷。”红长?老伸臂驱赶宝蓝色的孔雀,“爷爷要和客人说话,阿宝别挡住爷爷行吗?”
宝蓝色的孔雀歪着脑袋观察了一会儿,收起尾羽,跳到屋顶上去了。
容谢还从来没?见过穿成这样的老人家,受到很大视觉冲击,一时间愣住了。
粉衣老人转过头来,从二楼往下,俯视容谢和沈冰澌:“教你们改修他道的方法,也不是不行,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学?会老夫的方法的,我得先问你们一些问题。”
容谢精神一振,看来有戏:“红长?老请问!”
“你们两个,上一次双修是什么?时候?”红长?老直言问道。
这问题也太直了,容谢当即别开目光,脖子和脸颊都?冒起热气儿来,他可?一点都?不想和穿得像花蝴蝶一样的老头讨论这种问题。
而且,红长?老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的?他没?问你们双修过吗,上来就问上一次双修是什么?时候!
“呵呵,小娃娃。”红长?老轻蔑地摇头,“你也太小看老夫了,你们俩这点事,刚才讲笑话的时候不都?暴露无遗了么??可?怜我们色惧护法还是孤身一人,在旁边看你们表演了那么?久,这会儿心情?肯定?很差吧。”
说着,红长?老瞥向黑衣护法,黑衣护法双手抱臂,转过身去,只给红长?老留下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不是很久以前就是了。”沈冰澌干咳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接二连三地咳了好几声。
“年轻,就是气血旺,”红长?老叹道,“道心破碎也不是最近的事吧?一边道心破碎,一边还要双修,小娃娃也真?是……有前途啊!”
容谢很想捂住耳朵,可?是又不能?不听,他僵硬着脖子,问道:“长?老还有什么?问题吗?或许,我们可?以上楼去说?”
“不必了,我已经问完了。”红长?老将粉袖一挥,“老夫的方法,你们两个可?以学?。”
第173章 模仿法
容谢和沈冰澌俱是精神一振, 专注聆听起红长老的箴言。
“你们可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红长老娓娓道来。
曾经有一名妇人,夜间行船时,遇到水盗, 水盗残杀船上的乘客, 还放火烧船, 多亏妇人听到,推醒丈夫,丈夫带着妇人泅水遁逃,才得以幸存。
只是这件事?给?妇人留下了极大阴影, 往后夜间休息时,听到窗户响, 或是走廊中有脚步声经过, 都会受惊窒息,手臂乱抓,情形如同溺水者, 十分可怕。
家人为了治疗妇人的惊疾,请来一位经验丰富的老郎中,郎中命人将妇人按在座椅里, 当着妇人的面敲击一块木头, 妇人吓得魂不附体,呼吸不畅。
郎中问:“我敲木头,有什么可害怕的?”妇人呼吸稍缓。郎中又敲木头,妇人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严重的惊吓反应了。郎中缓和一阵, 又试着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敲木头, 弄出声响,妇人先是惊恐,渐渐习惯了。
最终妇人就算晚上听到窗户响、门响, 也不会惊恐,彻底痊愈。
讲完故事?,红长老沉吟片刻道:“这就是老夫要?教给?你们的方法,改修他道,首先要?相信他道才是正道,无情道是该抛弃的邪道!从心底接受了观念的改变,才能接受新?的修炼方法。”
“这……我们还是不太?明白。”容谢追问道,“有没有具体一点?的操作方法呢?”
“矫枉必须过正,你们从现在开?始,就留在我们合欢教生活,留心观察合欢教的弟子们如何行事?,你们也去模仿,像普通道侣一样生活,一段时间之后,以前的错误观念自然?会得到扭转,这时候就可以改修他道了。”
容谢和沈冰澌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疑惑之色。
就……这么简单?
不,不对,并不简单,如果真的像普通道侣一样相处,沈冰澌就会因为道心破碎遭到反噬,可能活不了几天就爆体而亡了,那还谈什么改修他道?
“红长老,您可能不了解冰澌的情况,他……”容谢稍稍有些尴尬,但想着为了治疗沈冰澌,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他以前用?断念法切断念头,即便和我有亲密行为,他也不会动心,便没有什么影响,可是现在,他道心不稳,断念法也没用?了,这种情况下,他若和我亲近,便会遭到反噬,轻则吐血,重则……后果不堪设想,红长老您说的这种方法,恐怕很难实现。”
在沈冰澌改变观念之前,他就爆体而亡了,那还怎么改修他道啊!
“怎么,你们不相信老夫的话?”红长老拍了拍栏杆,“那就请回吧!”
“不,我们不是不相信,只是……”
红长老的声音提起来:“疾入膏肓,须用?重药!置之死地,方能后生!年纪轻轻的,怎么脑筋这么僵死,转不过弯来?你们在老夫的地盘上治疗,难道老夫还能看着你们死了不成?”
容谢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听到红长老这句包票,咬牙道:“好……那我们就试试您的法子。”
沈冰澌倒是挺高兴,也不知道在乐什么,当即拉住容谢的手,咳嗽不负期待,接二连三地到达。
红长老命色惧护法带容谢和沈冰澌去教众小院,给?两?人安排在一处独立的竹楼内。
这竹楼也有小二层,下层是开?放的会客室,四面有竹帘,可以放下来遮挡视线,平时都拉开?着,一点?遮蔽都没有,任何方向的来人都可以直接走进会客室。
上层则是卧房,花房——一个露天的阳台上摆满各种花株,房间里也摆满植物?,让人有种睡在野林子里的错觉。
容谢头一次见到这样“野性?”的居住环境,十分不适应,难以想象开?放的空间会落多少灰,万一下雨怎么办?还有这些植株放在屋里,会招多少虫子,虽然?他有护体灵气,虫子碰不到他,但一想到那些虫子到处爬呀爬,一个不经意就会对上眼,容谢也会感觉浑身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