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没有一个世界的五条悟和加茂澪可以在一起。原来命运依然如此残酷、即使澪是真的因自己死过了一次也是一样的，所以他在「过去」做的那些估计也阻止不了任何牺牲吧。
就是如果如果澪能选一次。
「我也只是想对妳说到做到一次罢了。」
卸下那只温暖的小手、握在大手之中的温暖究竟有没有属于自己？五条悟不敢再去问、却也无需再去确认。
「如果老师能真的替妳守下翔太就好了，结果却什么都没能留下来给妳。」
加茂澪大概是第一次、能在五条老师脸上见到如此悲伤的模样，仔细想想也是呢毕竟翔太之于五条老师也是重要的学生啊。
至少她自己是真的这么想着。
「没关系的、翔太的遗物还有我呀！」
轻轻地将自己的脸埋首于宽大的胸膛之中蹭了蹭、好让清冷的雪松香溢满鼻腔、让名为最强的安心感占据心房，她好声好气地拍拍他的背给予安慰、又像是替自己找一点安慰。
被留下来的人、又不是只有加茂澪。
曾经的爱人像一种温柔却无法驱散的诅咒、只因「加茂翔太」四个字是真的诅咒了加茂澪，而这点让五条悟总是挂在心上、驱散不了的诅咒。
已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解开这份诅咒了。
院落一时安静得只剩下夜风扫过木地板的声音，五条悟没有说话、只因加茂澪说的从来都是事实，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把某些快要溢出来的情绪重新压回深处。
神子不会被击垮，只是那种「无法逆转」的沉重感，又重新落在肩上，像一种他讨厌到极点的、失去掌控的感觉。
澪看着他侧脸的线条、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心痛，许多话揣在胸口，其实她从很久以前就想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刻。
可是现在好像终于到了。
她慢慢靠近一些，小心翼翼、却不是害怕，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人身上叠着多少重量，不想再推重任何一分。
「老师。」她轻声唤他。
为此五条悟垂眸、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深刻冷静，但那不是澪看到的。
澪伸出手却没有碰他，只是停在离他面颊不到一寸的地方，像是想触碰无下限、又像是在确认他真的在那里，而她明明就清楚知道五条悟从来也不会对自己开无下限。
「老师你啊果然很笨、还是没有听明白呢。」
「………哈？」
「新发表的曲目是给翔太的生日礼物没错、我还以为老师可以听明白我的用意呢。」
青色所代表的意思、回不去的青春然而在那之后的、她想要前进的方向 五条悟没有回嘴、只是沉沉地看着澪等候答案，等候那个他本来就知道会是「加茂翔太」的答案。
于是澪的眼神变得更柔软了。
「老师替我做的那些，我没有一次忘记过。」她出口时很平稳像陈述事实：「也没有一次觉得理所当然。」
风从屋檐边翻过树梢、像是谁特地越过高筑的城墙去触碰谁的心房；她抬起头、望着他身上那层深不可测的寂静。
「谢谢五条老师。」
而她的答案并不是不是道歉、也不是告别，她只是把那个在心口压了太久的感谢，很安静地放到他面前、希望神子能好好收下。
五条悟微微眯了眯眼、像是在确认她刚才的语气。
「这种话在这种时候说、很可疑喔。」他的语气依旧很轻、依旧故作不在意。
「啊哈、确实呢。」
「妳该不会又想拒绝什么了吧？」
闻言澪却微微笑了，笑容干净得让人心悸。
「不可我还是想让老师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愿意把某件藏了很久的真相展开一角：「我会选择留下来、是因为我想留下来、因为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五条老师，好不容易才来到了终点。」
女孩还在解释她的歌曲用意、青之所向指的是彼岸、是加茂翔太所在的位置，至少那是明摆的事实才对。
于是五条悟的手指在膝上轻敲了一下、那是澪非常熟悉的，他不喜欢发展超出预期的前兆。
澪看到那个小动作、忍不住又轻轻笑了一下，那笑里有一丝无奈，也有一丝心疼。
「老师真的以为、我对你的心意只有那么浅吗？」
风替她把语尾轻轻带开、像是揉开了什么瘀伤，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是在澪抬眸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压在心底的东西、她呼吸变得更轻。
「至少还是被放在翔太后面吧？嘛、虽然我也有心理准备是这种回答了。」两手一摊、他看上去很无奈，就干脆用双手撑着地板、像是替自己撑起一点什么似地望着月色。
可惜此刻并没有眼罩、但那也没有意义了，加茂澪明明就没有六眼、却也能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
啊加茂翔太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吧？
忽然意识到立场重叠之时、五条悟才真觉得自己被加茂翔太给诅咒了，加茂家的人还真是可怕呢。
见五条老师这副模样、加茂澪无奈地叹了口气，该说是自己的心意还不够明显吗？爱就是这样、一次次离开、一次次回来，直到他不再怀疑、自己真的属于他，因为留在某个人身边，本身就是一种最赤裸的告白。
所以原来这只大白猫、是真的想被她给诅咒啊。
「你想知道答案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恩？」
这好像是他第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
「我爱你啊、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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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句话、她从来也没对五条悟以外的人说过。
因为我的答案、一直都是「向你」。
-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