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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鹤衔灯不高兴的开口打断:“既然如此,我华丽的鸟去哪里了?”
    “在我妻的房间里蹲着。”宇髄天元道,“它似乎很喜欢我妻的头发,甚至把他的脑袋当窝了。”
    鹤衔灯叹口气,把满是指纹的苹果放到一边。
    他重新睁开了第三只眼,转了半圈后又把眼睛收了回去:“还真是这样哦。”
    “我干嘛骗你呀哈哈哈哈哈哈!”
    宇髄天元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来,惹得一旁的雏鹤担心的过来为他拍背。
    “你的手看着还真是难过哈。”鹤衔灯没心没肺的开口,“反正都快废掉了,为什么不锯掉呢?”
    “你!”槙於看了眼被鬼的话吓得嚎啕大哭的须磨,攥着拳头拳头上前要打鹤衔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是在说实话啦,看在你把我的小鸟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的份上。”
    鹤衔灯道:“你算是运气好,正好满足了那些条件。”
    他的手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像是蝴蝶拍动翅膀时洒下的蓝色鳞粉,将他的手腕渲染出一片暗淡的颜色。
    那颜色淡的很,但是在靠近手掌的位置却发着微微的亮,将鬼手指上凸起的指节和骨头的形状染上了深重的阴影。
    “天生之疾不可愈,死去之人不可活,阳光之下无药可救。”
    “给你两种方案哦。”鬼开口,“要不要选一下?”
    在四人的注视下,鹤衔灯的脚晃了起来,他晃到一半不小心撞到了床沿,差点痛呼出声。
    碍于面子,鹤衔灯憋着口气把脚收回来盘上:“一种是蝶子把你治好,但是恢复需要一段时间,一种是——”
    鬼从肚脐里摸出了一柄日轮刀,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用蜂介刮下来些肉。
    他拿着自己的肉跟捏橡皮泥一样的揉来搓去,途中还把宇髄天元另一只手抓起来对比了一下。
    鹤衔灯颇有学术精神的观察着对方的手,在人家感到不自在的前一秒收了手。
    他把手里的肉团捏成了一只手的形状。
    鹤衔灯捧着这只蠕动个不停的手,呱唧一下摔到宇髄天元的病床上。
    “把你的手锯掉把这个玩意装上去,除了在剁手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痛之外没有缺点,只要装上去你的手马上就恢复如初——
    鹤衔灯像一个推销员,从宇髄天元床的左边跳到右边:“你爱怎么杀鬼就怎么杀鬼,把他的头砍下来切成八瓣都可以!”
    宇髄天元看着在自己床上蠕动的手状肉团,嘴角抽动。
    “好恶心哦。”他的老婆说出了他的心声。
    “我还是选第一个好了。”宇髄天元道,“我还是更喜欢蝶屋的蝶子小姐。”
    “……”
    半响,鹤衔灯拖长了音道:“哈?”
    夜深人静,白鬼归家,鹤衔灯拖着快散掉的懒骨头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他屁股刚挨着床坐下,就发现自己刚才种的花全开了,大片大片的红色堆在床上,舒展着筋骨向各个角落蔓延,斜斜的抽出丰盈的枝干,开出不太饱满的花。
    红色的花丛中栖息着白色的鹤,它把头埋在身体下边,肚皮微微颤抖着。
    “回来了啊……”鹤衔灯揉着鹤,发现它的尾巴毛缺了几根,剩下的几条全都蔫蔫的打着卷,像被暴晒过的芭蕉叶子,“不是说喜欢人家的头发吗?”
    他伸手从鹤脚上绑着的竹筒里抽出一张纸,看了几下后软在床上。
    “跑到那种地方去干什么啊……卖药的真的是不太清醒啊……”
    “珠世小姐也是,居然会答应那家伙的话来这里……”
    鬼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和产屋敷耀哉的交谈。
    老实说,不太愉快。
    他们聊到蜡烛熄灭,最好是天音出来重新点燃了蜡烛。
    “如果下次有空的话,也许我会愿意跟你说点有关于我的神明的事。”
    鬼和那位白桦树般的夫人开口道:“不奢求别的,但希望你能知道。”
    “——他才不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可怜的要死的神明啊!”
    如果说和宇髄天元之间有关于神的争辩还只是停留在表面,和天音的辩驳完全就是往鹤衔灯的雷点上跳的。
    不约而同,这两人都算是出生于神道,都算是一睁眼就伴着焚香和洗礼,一闭眼就枕着经书和神像的信徒,所以说一个嫁为人妇,一个堕落成鬼,但那份信仰始终铭记在胸前,不敢忘却。
    “所以我很讨厌产屋敷……明明是那么优秀的巫女……嗯……”
    鹤衔灯抬起头:“不过当巫女也很累啦,嫁人之后要是能过的好的话就当我没说吧。”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产屋敷天音无疑是幸福的。
    “算啦……”鬼翻了个身,身体不由自主的缩小,看着像位七岁的稚童,“我要睡一觉……睡到……睡到……”
    “睡到那家伙来了吧就好……”
    他把自己埋到了白鹤的肚子下,一直绷着的嘴角慢慢的垮下来,化成一个格外温柔的弧度。
    那份温度真的很舒服,就像躺在哥哥的怀抱里,耳边还响彻着清浅的,一字一顿的读故事的声音。
    ——我应该不会做噩梦了吧?
    鬼蹭了蹭羽毛,在心中小声而坚定地开口。
    ——可以的,不会的……
    他道:我能做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最近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预感,虽然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我相信我的预感是对的,虽然我并没有得到这个祝福。
    ■■■■■■……我不是■■■■■■……姐……■——
    姐姐,姐姐的祝福正好是这样的,她感觉得到危险。
    但是代价是,她不能感觉到即将发生的,他只会知道很遥远的事情,而且也只是一个大概。
    所以……果然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她有跟我说,但是当时的我听不懂,而且她的话基本上都太遥远了,虽然听的时候记得,但是久了就忘了呢。
    在变成鬼,在提起刀,在尝试着使用出呼吸法,在长出第三只眼睛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很诡异的预感。
    就是,未来会发生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不过想了想,三月河的作用就是看到奇怪的事情哇,能隐约的看到未来好像也属于她的范围哦。
    我的血鬼术其实都有一些特殊的意思在的,但是太久了,我也懒得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用了,毕竟我不打架。
    比如说虹桥,他有一个特别阴损的用法,是在别人身上开一个,这样的话你就能欣赏到对方的脚跟身体处在不同的平面上的样子,然后……把虹桥收掉。
    你就会发现他的两个身体掉在地上跟切断了一样,不过切面很平整就是了。
    所以我才说了啦,我很讨厌打架,我也不怎么会用这个。
    不过后面我发现他这个给自己用也挺方便的,开起来自己身体分成两边,可以很方便的躲开攻击并且背刺——
    超帅的哦!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休息了,但是你要说我能休息吗?
    还有好多的小孩子在等着我呢,我怎么可以突然躺在床上睡觉!
    总之一句话:不行不可以!
    啊啊,等一下我这样睡着的话,那位鬼妹妹回来了我不就不能把她在第一时间里拎走了吗?
    算了算了,都选择躺床上了,就不要再顾及这些了。
    我想睡觉。
    但是我的孩子们怎么办……
    应该没问题……
    吧……?
    我给你的信暂时停一停好吗?我好困,对不起呀……
    第84章
    鹤衔灯这一觉睡了好久。
    他像是弥补自己之前晒月亮的时光似的,躺在白鹤的肚皮下面一动不动,就连吐出的呼吸也又轻又薄,一碰就碎。
    最开始的时候,鬼杀队的众人有过来看他一眼,但是都被护短又护崽的白鹤给撵走了。
    这只大白鸟唰啦唰啦张开翅膀,比起翱翔于天际的鹤,此时的它看着就像一只满地打滚的嚣张老母鸡。
    “那只鹤上辈子绝对是只鸡!”被啄伤的隐按着手,吸饱药水的棉球刚上来就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讲道理的鸟!”
    “你就知足吧。”一位脸上缠着绷带的鬼杀队队员道:“我的脸都被它抓破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哀嚎,脑袋上飘下来几片小绒毛。
    “啊——”
    蝶屋里一片唉声叹气。
    路过这边顺道来拿药的狯岳不免有些牙酸,他沉默的把药膏收进自己的袖口,撇着嘴离开了病房。
    最近发生了一大堆的事情,估计是因为成功讨伐了不少上弦的关系,原本一直活跃的鬼逐渐安分下来,闹得不少鬼杀队成员直呼自己没事干。
    “真烦。”
    狯岳的脾气很怪,他不关心鬼杀队,也不关心鬼,只想着怎么把雷之呼吸的第一型给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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