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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孙鹤炀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被男人睡了这件丢人的事情,孙鹤炀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任何一个人说。
    即使是沈商年。
    虽然这两天他也挺爽的,但是爽就出问题了。
    这样他以后怎么找漂亮御姐谈恋爱?
    于是孙鹤炀感觉自己心理可能出了毛病,特意预约了心理咨询。
    估计他和沈商年找了同一个朋友介绍的。
    孙鹤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老问我,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病啊。”
    沈商年说得理直气壮。
    “看病?”孙鹤炀神奇地看了一眼他的裤子,喃喃自语,“现在心理咨询师还能治疗男性疾病了吗?真是时代进步的一大潮流啊。”
    “…………”
    沈商年失去所有表情,也失去了所有和孙鹤炀沟通的欲望。
    他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一场咨询下来一个小时。
    沈商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点。
    因为他无数次声明:我是个直男。
    心理咨询师被他干沉默了。
    他出来时,正好撞上了孙鹤炀。
    孙鹤炀脸色也不好。
    刚刚聊天时,他说自己肯定是出毛病了,但是咨询师说,男性肠道可以获得快感,这并不是毛病。
    孙鹤炀不肯承认,自欺欺人,甚至过分地想要咨询师和他保持一样的想法。
    孙鹤炀看见沈商年:“聊清楚了?”
    沈商年戴上墨镜,面不改色撒谎:“当然。”
    ———
    零点前还有一章
    第68章 这正常吗
    【上章改了改,添了三千字,可以重看嗷】
    桌子是冷淡的灰色,陈之倦的双手撑着桌子边缘,冷白手指宛若玉质般莹润,指甲修剪得十分齐整。
    手没怎么用力,青筋淡淡的。
    沈商年:“我……”
    敲门声打断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孙鹤炀敲了两下就进来了:“倦哥,你们副院长让我来叫你,该走了。”
    陈之倦应了一声。
    他站直身体,又迟疑地看向了沈商年:“你刚刚想说什么?”
    沈商年想说什么呢?
    他想说,我给你买了个戒指,你应该会戴的吧?
    可是到嘴的话,他发现他说不出口。
    明明他也长嘴了,但是情绪好像操控了他的身体。
    命名为难过的情绪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跃在半空中,冷漠地嘲笑他。
    而他也不知道这种难过从何而来。
    他难过,害怕,无助,恐慌。
    真的会有人,给自己的朋友送戒指吗?
    这真的正常吗?
    情绪积压着他的喉咙,几秒后,沈商年勉强道:“我想说,你黑眼圈有点重……多补补觉吧。”
    陈之倦愣了一下,“好。
    陈之倦走后,孙鹤炀说:“这次因为什么吵的?”
    “不知道。”沈商年不知道在想什么,略有些心不在焉。
    孙鹤炀惊奇:“你跟卷哥闹了矛盾,你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沈商年是真不记得了。
    时间过去太久太久了。
    又或者是……上次吵架的原因本身就有问题。
    沈商年赶他走:“回你办公室去,我有点困。”
    “别啊。”孙鹤炀好奇得不行,“你还没跟我说,因为什么吵架的?”
    “没什么原因。”沈商年说,“我单方面想跟他吵架不行吗?”
    “……行。”孙鹤炀拔高了声音,“你想吵就吵呗,毕竟倦哥这里惯着你……”
    他嘀嘀咕咕:“……我估计倦哥以后找老婆,人家小姑娘都得嫉妒你。”
    沈商年怔了一下:“他不结婚,他是不婚主义。”
    “那咋了?”孙鹤炀说,“不婚主义而已,可以谈恋爱啊,其实我感觉结婚没什么好的,还不如谈恋爱呢。”
    孙鹤炀从小就跟妈妈不亲,她总是讨厌他,目光像是看敌人一样,没有任何母亲该有的感觉。
    孙鹤炀一开始很难过,他很羡慕商玟女士对沈商年的好,生日那天还偷偷许了和沈商年交换妈妈的愿望。
    当时沈商年还给他带了小汽车礼物,真诚地给他唱生日歌。
    孙鹤炀那时候可心虚了。
    后来商玟女士去世了。
    她的葬礼上,沈商年跪在地上小声哭,眼泪哗啦啦流。
    而孙鹤炀是嚎啕大哭,肝肠寸断的模样。
    好多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都以为孙鹤炀才是亲儿子。
    商玟女士去世两年后,孙鹤炀也没有了母亲。
    不是天人永隔,而是他妈妈跟着情夫跑了。
    情夫是她初恋,一开始被迫分手,在生下姐姐孙醒烟后才联系上。
    刚怀上孙鹤炀的时候,孙母以为这是她和情夫爱情的结晶。
    结果谁知道不是。
    她有多大期望,便有多大失望。
    第69章 你不可怜
    孙鹤炀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一个事实。
    ——并不是每一个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
    他对婚姻更是没有任何期盼。
    沈商年一怔。
    谈恋爱吗?
    他会谈恋爱吗?
    一个沈商年从未设想过的情况。
    他心情不好,赶人道:“我要睡个回笼觉,你先走吧。”
    孙鹤炀冷哼一声,走了。
    沈商年进了里间的休息室,他脱了外套,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他其实不是很困,但是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早起过了,躺了将近十分钟,最后竟然真睡过去了。
    他做了很长很杂的一个梦。
    他梦见十岁那年,一次大课间。
    班里人都去做操了,只有他和徐时鹿在教室里休息。
    徐时鹿站起身,坐在陈之倦的位置上,笑眯眯地喊了一声沈商年。
    “干嘛?”
    沈商年正在看漫画书,臭着脸看他。
    “不干嘛。”徐时鹿仿佛聊家常似的,“明天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
    “有什么安排都跟你没关系。”
    “别啊。”徐时鹿笑嘻嘻,“明天爸爸妈妈要带着我和妹妹回外婆家哦。”
    又来了。
    沈商年心想。
    徐时鹿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在所有人面前都装作和沈商年相处得非常愉快的样子。
    他总是很喜欢用三言两语,来戳穿沈商年表面那层很冷漠的壳子。
    沈商年攥紧了漫画书,“回呗,一个破落村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你怎么能这样?”
    徐时鹿忽然声音拔高。
    彼时同学们刚做完操回来,都挤在前门和后门,听见徐时鹿这句话,纷纷关心,“怎么了?”
    徐时鹿的眼泪说来就来,他一边哭一边大声说:“我知道我外婆家很穷,不像你外婆那样,是个知名的翻译家,但是人穷志不短,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你要给我道歉。”
    又来了。
    沈商年看着他,一字一句:“我就不道歉。”
    “沈商年你快给徐时鹿道歉吧。”
    “对啊,你不能这么说人家外婆啊。”
    周围的同学都觉得徐时鹿受了委屈,纷纷抱不平。
    沈商年攥紧了手,他想抽徐时鹿。
    在徐时鹿手里,他吃了太多太多亏了。
    气氛僵持的时候,陈之倦回来了。
    他额前出了点汗,穿着红白主题色校服,胳膊上挂着大队长的臂章,同学都给他让位置,毕竟陈之倦是班长,小学时班长的威信非常高。
    徐时鹿抽噎着,委委屈屈地看着他,“班长……”
    陈之倦盯着他看了几秒,“滚。”
    徐时鹿愣住,甚至鼻涕滑稽地流了下来。
    “什么?”他呆呆地问了一遍。
    “我让你滚。”陈之倦歪歪头,“听不懂吗?”
    徐时鹿更委屈了:“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陈之倦额前头发有些长,他淡淡道:“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徐时鹿愣了下,“不能坐吗?”
    “不能。”陈之倦说,“我有洁癖。”
    这话说的其实没什么问题。
    但是对于徐时鹿这种心眼多的人来说,就是嫌弃他脏。
    他哭着跑出了教室。
    陈之倦擦了擦凳子坐下来,班里氛围有些奇怪,他道:“下节语文课,老师要提问古诗背诵。”
    这话一出,大家都回到位子上学习了。
    沈商年说:“……你什么时候有的洁癖?”
    陈之倦答非所问:“你就这么任他欺负?”
    沈商年低头扣着漫画书的页角,说:“他有妈妈,我没有妈妈,我好像也没有爸爸。”
    他说的颠三倒四,但是很容易明白。
    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有后妈就有后爹。
    其实沈敬德和商玟女士曾经是相爱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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