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72章198
遇到迪克绝对是我计划之外的事, 毕竟当初在我逃跑似的离开这个世界后我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回到这里。
我杀了人，破坏了和布鲁斯的约定，他会对我失望的, 绝对！
所以我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嘴里胡乱说着些“抱歉，迪克, 虽然我很想和你聊聊, 但我现在实在是太忙了，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这样的话。
同时还伸出手拉住格温他们想要快点离开。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不去听，不去看，只是一味地逃跑, 不肯去面对现实。
就好像只要这样，所有的事情就都还没有发生, 我也只是单纯因为觉得无聊了，玩腻了才跑到其他世界。我还能再回来。
只是当我打算跑路时迪克突然喊住了我, 他问我能不能去看看布鲁斯。
“什么？”我僵硬地问。
“去看看布鲁斯, 安娜。”迪克重复，他叹了口气，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犹豫和自责。
他当然还记得当年的事, 那时杰森刚死, 布鲁斯陷入痛苦到之中，将自己封闭起来拒绝和其他人交流。
而他也才刚刚读完警校，进入到布鲁德海文警局没多久，每天都有一大堆工作要忙，并且还有夜翼, 少年正义联盟和哥谭的事需要他去解决。
即使布鲁斯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他，对他大喊说既然他已经离开了，那就不要再回来，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但迪克怎么可能扔下他不管，那可是布鲁斯，蝙蝠侠。他是他的父亲，他们是家人。
经常忙到一天只能勉强睡两三个小时，几个城市来回跑。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安娜到底在干什么。
实际上那个时候安娜应该算是整个家里表现得最正常的人了，不仅每天按时吃饭，睡觉，帮阿福的忙，将那些被布鲁斯随地乱扔的酒瓶整理好（在杰森死后布鲁斯酗酒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布鲁斯强撑着要去夜巡时也会悄悄跟着他的身后，暂时充当罗宾。
所以当他从布鲁斯那里得知安娜杀了小丑时只觉得荒谬（后来迪克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才终于明白什么叫作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太久没睡觉，脑子出了问题，出现了幻听。
可是当他看到现场的视频和照片时又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小丑特地在那个小房间里安了监控，设定自动上传云端发送给蝙蝠侠，以确定他能在第一时间高清欣赏到他孩子杀人的画面。
“你确定小丑真的已经死了？”迪克问，他皱起眉头，想到之前小丑曾多次陷入危机，但最后却总能活下来。
最近一次甚至就在几个星期前，他靠着联合国伊朗大使的身份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尽管当时人们都知道他杀了人且证据确凿，但因为外交豁免权，这片土地上没有人能对他执行逮捕。
不过很快他就自作自受，遭到了报应。在联合国会议期间小丑往会场内投放笑气和炸弹，逃跑时被自己人击中，胸口中弹掉入海里。
布鲁斯当时手臂也中了一枪，但还是奋不顾身地跟着他一起跳入海中想要找到他的尸体。
即使他明白正常人遭遇这样的事情活下来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那可是小丑，他们之间的恩怨永远无法终结，只有看到他的尸体，确认他真的已经死亡才能让他安心。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小丑就再次出现，而且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嗯。”布鲁斯点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蝙蝠洞很黑让迪克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语气判断他并不为此感到高兴，“我到的时候他的尸体就在那，没有任何生命体征，警局那边正在做尸检。”
“那她现在在哪？”迪克颤抖地问。他没有说名字，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安娜，那个孩子，他们的家人。
可布鲁斯只是沉默，他抿着嘴站在原地。
“她在哪？”迪克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他握紧拳头，表情里带着愧疚和愤怒，但不是因为安娜，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小丑本来就该死。
只是杀死他的不应该是她，她还太小，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该死，他早就应该自己动手的，反正他和布鲁斯都已经闹掰了，他根本就不用遵守他的规则。
“她回家了。”过了很久布鲁斯才开口，他沉默地看着蝙蝠电脑上的图片和视频。
在收到小丑发来信息的第一时间他就赶到了现场，想要将安娜带回来。当然他并不是在生气……好吧，或许可能也有点，毕竟这很危险，而且他们约定过她不能再杀人。但更多的还是担心。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可是没有，安娜不在那，那儿只有小丑的尸体。布鲁斯找遍了所有安娜可能去的地方，也对着看了好几天的监控，想要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但找不到，都找不到，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让布鲁斯突然想起之前奇异博士说过安娜来自其他宇宙，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只是回家了，布鲁斯，你不能……！”迪克喊。他生气地看着布鲁斯，该死的他总是这样，沉默，固执，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他们明明应该是家人。
“她回家了，迪克。”布鲁斯突然开口，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痛苦，“安娜她，只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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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你。”迪克继续说。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现在会在医院。迪克告诉我说布鲁斯年纪已经大了，本身就有些老年病，再加上年轻时不好好养伤，一直在透支自己，现在身体不算好，已经成为了医院的常客。
看到我担忧的表情还安慰我说让我别担心，说他身体不好只是相较于以前，比起其他同龄老人布鲁斯已经可以算得上非常健康了。
上次出院后他还试图继续穿上蝙蝠侠的制服去夜巡，最后还是被提姆他们拦了下来才作罢，并且表情还非常不高兴，说这是他的房子，把他们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
我听到他的话勉强笑了笑，没有讲话。反倒是格温和迈尔斯为了不让气氛冷场一直在说话附和。
在去医院前格温本来想着说她和迈尔斯两个人先离开，去排除剩下的坐标。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一看就是家庭局，他们两个外人还是不要再继续留在这里当电灯泡比较好——格温他们虽然没有办法突破次元壁，但还是可以靠着手环去到其他平行宇宙——之后再回来这边和我汇合。
不过因为迪克的一再邀约，再加上如果我们分开的话也没有工具能够联系到对方（之前我们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有选择分开行动），万一遇到什么事不能及时分享情况，所以他们还是和我一起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等到达病房门口，我迟迟没有推开门，只是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面看，布鲁斯坐在床上，周围站或坐着其他人，达米安，提姆，芭芭拉，还有些我不认识的，应该是小辈，他们看上去很年轻……以及杰森，他还活着，操，不对，他当然应该活着，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每个世界的杰森·陶德最后都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复活。
迪克站在我旁边，他没有催促，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想要给我力量。但我依旧没有动，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要不然……”我沙哑着开口，想要反悔，找些借口离开，又或者我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借口，米格尔现在正在追捕我们，长时间停留在同一个世界风险太大，况且我出现的话似乎也不太好。
万一布鲁斯看到我太过生气高血压犯了怎么办，万一他太过激动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怎么办，万一这一切只是迪克骗我，布鲁斯他其实根本就不想见我怎么办……那些可能折磨着我，让我根本提不起任何勇气。
“要不然我还是别进去……”
“你在外面磨磨叽叽地干什么，迪基鸟，别告诉我你现在年纪大了，腿脚也不行了。”就在我打算临阵脱逃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是杰森，他的语气很不耐烦。
早在我们刚到这里时他们就察觉到了外面有人，现在不是做检查的时候，其他人也不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来探望。
根据排除法，唯一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就只有刚刚被派回去拿东西的迪克——布鲁斯固执地想要出院离开，好不容易被他们劝下后又找借口说自己有东西放在家里，要回去拿过来。
但他们都知道如果真的让布鲁斯离开的话，除非是迫不得已，他根本就不会再回到这里。他永远都是这么固执。
于是没有办法，就只能让其他人去拿，迪克自告奋勇，说好久没有回韦恩庄园了，正好回去看看。
他们知道他是想回去看看阿福，他和韦恩夫妇一起埋葬在庄园后面的墓地里。
本来以为也就是不到一个小时的事，结果谁知道他会磨蹭这么长时间，而且还莫名其妙地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