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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回忆-2(分手)

    两年前。
    “Verve的回复来了,说愿意等你到下周末。他们看中你的灵气,但也说了,你的视野太局限,需要狠狠打磨。”
    曾婳一盯着文件上的字,想起父母的话,想起池衡沉默的脸。
    她一直以为抗拒出国是反抗父母,此刻才惊觉,或许只是在逃避——逃避对专业的野心,逃避离开池衡后的独自面对。
    “我做自媒体,不就是想证明不用走你们铺的路,也能活好吗?”
    她嘴硬,声音却发虚。
    “证明独立,不是把自己圈在小圈子里,”周琳笑了,“是有能力站在任何地方,都能活得漂亮。你现在的问题是,既想靠自媒体证明独立,又怕离开你的男朋友没了感情依靠,既想在设计圈出头,又怕承认自己的野心。”
    “还有,虽然是你父母的安排,但你其实是喜欢建筑设计的,对吗?”
    曾婳一没反驳,周琳的话精准地刺破了她一直以来用以自我欺骗的泡沫。
    她打开手机,点开池衡的对话框,输了几个字后又删除。
    她瞒着她出国的事情,瞒着他吃药,现在还在冷战。
    她知道自己该跟他说清楚,却怕听到他的声音,怕自己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又软下去。
    “谢谢周老师,我会认真考虑的。”
    江城名邸。
    曾婳一蜷在沙发里,手里虚虚地握着那张邀请函。
    她看着父母收拾茶几上的玻璃杯,突然开口:“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曾辉和姜知棠对视一眼。
    “谢谢你们把我宠得这么……娇纵。”
    姜知棠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娇纵这个词,但曾婳一没给她机会。
    “你们给予我的教育、资源,我都知道有多珍贵。只是……我不喜欢被安排,从小到大,选专业、考证书,连周末报什么兴趣班,都是你们替我决定。”
    “我叛逆,跑去搞自媒体,但其实你们也没真的拦我。”
    姜知棠又想说什么,被曾辉按住手。
    “但这次出国,不是妥协。”
    姜知棠表情微微松动,曾辉则沉默地看着她,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曾婳一的声音稳了些:“我想抓住这个机会,不是因为你们觉得好,是我自己想站得高一点。等我从Verve回来,做什么、在哪里,都让我自己选,好不好?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听你们的规划。”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打在玻璃上,像无数根细针,轻轻扎着寂静的夜。
    姜知棠叹了口气,伸手抚她的头发:“婳婳,我们不是要安排你,是怕你走弯路。”
    她顿了顿,和曾辉对视了一眼,犹豫着开了口:“前几天……我们去找过池衡了。”
    曾婳一有些错愕地抬头。
    “是我们不对,没提前告诉你,那孩子……对你倒是有几分真心。”
    曾辉没说约谈的细节,只继续道:“我调查过了,他的店刚有起色,正是拼事业的时候……你既然决定要出国,就别耽误他。”
    “异国恋太磨人了,”姜知棠补充道,声音里带着过来人的怅然,“真正的爱不是捆在一起,是各自往前走,还能在高处遇见。你得让他好好发展,也得让自己好好飞,知道吗?”
    父母走后,他们的话在耳边回响,像最后的推力,将她推向那个早已做好的、却迟迟不忍心执行的决定。手机在掌心被握得发烫,纠结再三后,曾婳一还是选择了拨通号码。
    “一一?”池衡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点模糊的沙哑。
    “池衡,我……想跟你谈谈,”曾婳一的心跳得飞快,“我去找你。”
    “不用,”池衡的声音陡然清晰,坚定得不容置疑,“我过去,你等我。”
    曾婳一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的雨幕发怔。
    印象里,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她闹脾气摔门而出,他会默默跟在身后;她随口说想吃城南的馄饨,他会绕远路去买;连这次闹冷战,也是他先递来的台阶。
    他总在向她走,九十九步,他走得义无反顾,她却连最后一步,都要踌躇。
    门铃响时,雨势正大,曾婳一拉开门的瞬间,呼吸顿住。
    池衡站在雨幕里,黑色T恤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肩背线条,发梢滴着水,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狼狈至极。
    眼神却亮得惊人,直直落在她脸上。
    这场景太熟悉——他们初遇那天,他也是这样淋得湿透,浑身是伤,却固执地不肯进门。
    “你……”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侧身让开,“进来吧。”
    池衡没动,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
    “去洗澡,”她皱眉,“你这样会感冒。”
    浴室的水声哗哗响着,曾婳一翻出他留在家里的备用衣物。
    恍惚看见过去无数个清晨,他穿着这套衣服,在厨房给她煮面,围裙歪歪扭扭系着,却笑得温柔。
    池衡出来时,发梢还在滴水,浴袍的领口松垮垮垮,露出半截锁骨。
    他在客厅沙发坐下,离她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却盖不住那层若有若无的疏离。
    “池衡,”曾婳一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没了小作精的张牙舞爪,只剩难得的严肃,“我要去美国,Verve工作室,两年。”
    池衡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他早知道了,从她父母嘴里,从她这些天的冷淡里。
    可亲耳听到,还是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钝痛从胸口蔓延开来。
    “好,”他顿了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支持你。”
    曾婳一胸口一闷,眼里的失望藏不住:“你连一句挽留都没有吗?”
    她其实想听见他说挽留,哪怕只是带着点霸道的虚无缥缈的“不准”,也好过这轻飘飘的支持。
    “挽留你,让你留下来,然后呢?看着你因为错失机会后悔吗,我不想成为你的枷锁。”
    池衡转过头,眼底蒙着层水汽,看不清情绪。
    曾婳一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
    池衡打断她,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一一,你去,我陪你去。”
    曾婳一愣住,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去纽约,我陪你。”
    池衡上前一步:“迭境这边可以交给合伙人,我去美国那边找机会,做个工作室也好,哪是从零开始……”
    “我陪着你,不用异国恋。”
    曾婳一看着他,心脏突然抽痛,这个沉稳内敛又可靠的人,此刻像个赌徒,愿意押上自己的一切,赌一个根本不确定的未来。
    茶几上的手机亮了,池衡的屏幕朝上,弹出条微信消息,预览文字刺眼:
    【池总,融资款到账了!扩张方案我整理好了,明天给您过目?】
    曾婳一的目光落在那行字上,突然清醒。
    ——那是他一步一个脚印的心血,凭什么要为了她,说放下就放下?
    父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你疯了?”她的声音发颤,“你的事业在这里,融资刚到账,正是扩张的好时候……”
    “事业可以再拼,可你只有一个。”池衡伸手想碰她的脸,被她偏头躲开。
    “池衡,我们分手吧。”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一点点暗下去,像被掐灭的烛火。
    雨声似乎都停了,客厅里只剩下挂钟滴答的响。
    “……什么?”
    曾婳一逼自己迎上他的目光,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我们都应该往前走,我们的人生规划本就不同,等到两年后……”
    她戛然而止。
    未来太远,谁也不敢承诺。
    池衡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曾婳一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纵容地妥协,或者像那天一样争吵。可他只是站起身:“我知道了,我不拦你。”
    他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开口:“或许……那天我根本就不该打碎那个杯子。”
    如果没打碎杯子,没去找创可贴,没发现那盒药,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争吵,不会有此刻的告别?
    曾婳一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他,眼泪汹涌而出:“跟那个没关系,池衡,真的没关系。”
    是她的选择,是她想让他们都变得更好。
    池衡没说话,抬手回抱她,仿佛未来不会再见,想拼命把她揉进身体里。
    低头看着她泪痕未干的脸,眼神里翻涌着太多情绪——不舍、不甘,还有一丝绝望的恳求。
    “一一,最后做一次,好不好?”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她摇摇欲坠的心防。
    曾婳一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看着他紧抿的唇,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放纵这一回吧。
    两年的时间,足够冲淡很多东西,或许足够让他们在各自的轨道上,永不相逢。
    池衡的膝盖抵进床垫,他捧起曾婳一的脸,拇指近乎粗暴地擦过她的唇瓣。
    下一秒,他的唇狠狠压了下来。
    这不是他们之间惯有的那种温柔缠绵欲拒还迎的吻,而是以往都没有的力道,强势、暴力,带着某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
    他的犬齿碾过她的唇,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近乎蛮横又偏执地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
    曾婳一尝到了铁锈味,不知道是谁的唇被咬破了,可池衡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唔......”她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扣住后脑。
    池衡置若罔闻,继续吻着,每一次唇舌的交缠都重得像是在惩罚,又轻得像是在告别。
    他湿热的吻开始下移,在她颈侧流连,突然在曾经留下过吻痕的位置狠狠咬了一口,呼出的热气灼烧着她突突跳动的血管。
    曾婳一疼得抽气,可那疼痛里又夹杂着一种奇异的快感,池衡的舌尖在咬痕上流连,像是固执地用这种方式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讨厌也好,恨也好,至少别忘记我。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动作既粗暴又温柔,像是要把这具身体的一切都铭记于心——她腰窝的弧度,她大腿内侧的柔软,她每一次身体颤抖的频率。
    掌心贴着她的唇肉摩挲,那颗娇小的阴蒂已经在池衡的揉弄下悄然挺立。
    池衡的指尖在入口处徘徊,既不像从前那样耐心爱抚,也不像她期待的那样长驱直入,只是用指腹轻轻揉着那圈敏感的褶皱,像在无声地质问。
    可是太安静了,连水声都没有。
    没有往日的喘息和情话,像场拙劣的默剧。
    他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试图唤起她的反应,可是无论他怎样耐心地做前戏,熟悉的穴口依旧没有湿润。
    两指探进绵密紧致的甬道,略微艰难地抽插着。
    曾婳一身体僵硬地仰卧,池衡的气息覆在她身上,带着熟悉的滚烫,可她的身体却像被施了咒,干涩得厉害。
    她能清晰感知到他的颤抖,那颤抖从指尖漫到肩头,像一场无声的哀求,求她别把两人的最后一夜,变得这样残忍。
    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就软成一滩水,可现在只觉得疼,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某个地方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曾经无措施的亲密总让她有种危险的沉迷——没有隔阂的肌肤相贴,体温交融时近乎灼烧的失控感。
    这些瞬间让她错觉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边界。
    可是现在呢?
    或许刚才就应该狠心决断地拒绝,把最后这点留恋砍得干干净净。
    心软的纵容,只会让相爱的人分离更加艰难。
    池衡眼眶通红地望着她:“一一……为什么……不湿……”
    曾婳一偏回头去,闭上眼睛,不忍心看他受伤的样子。
    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决心,在他的目光里,溃不成军。
    “直接插进来吧,”她咬着牙,又下定决心般补了一句,“记得戴套。”
    池衡的动作僵住了,他微微退开一点,呼吸粗重地打在她脸上:“什么?”
    她闭眼逃避的表情仿佛在嗔怒:看啊,你不是怪我偷偷吃药吗,现在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怎么反而难过了?
    “戴套啊,”她复述,声音轻飘飘的,“你不是最在意这个吗?”
    她故意说着难听的话,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发抖的手指和决心。
    她多希望他能懂,这是她最后的挣扎,用最刺人的话,把他推得远些,好让自己断了念想。
    池衡眸中闪过痛楚,却默默起身,翻出抽屉里的安全套。
    撕包装时,塑料的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在撕碎他们最后的体面。
    阴茎缓慢顶入穴口,曾婳一闭着眼,感受着被入侵的涨麻和熟悉的重量,却总觉得隔了层薄到透明的膜。
    这层膜,是安全的保障,更是横在两人之间的,关于未来的鸿沟。
    绞缩的穴肉哪怕干涩,仍肌肉记忆般含吞那根性器,一吸一咬间,是本能的眷恋,更是清醒的钝痛。
    池衡沉默着,落在她脸上的吻渐渐变得轻柔,下身却在机械地捣撞,只传来沉闷的肉体交缠声。
    他突然加快了节奏,像要把所有未尽的言语都撞进她身体里。
    “嗯……”濒临临界点时,池衡闷喘着,突然将阴茎从她体内撤了出来,他扯下套子扔在一旁,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曾婳一茫然地睁眼,似乎有什么滚烫的液体砸落在她胸口,烫得人发疼。
    “曾婳一,你爱我吗?”
    灯光落在他脸上,把他脆弱的样子照的一览无遗。
    他的声音近乎失控地颤抖,像被狂风撕扯的细线。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曾婳一张了张嘴,想说,爱的,爱到连此刻的痛都甘之如饴。
    可如果说了,筑起的所有防线都会崩塌——行李箱里已经签好的留学协议,和导师反复修改的研究计划,向父母证明自己的决心。
    这些为独立攒的底气,这些挣脱原生束缚的野心,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逼着她把爱字囫囵咽下。
    ——她不能回头。
    曾婳一狠下心,闭上了眼睛,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池衡等了几秒,这几秒内,时间绵长又残忍,最终他只是慢慢低头,俯身抱住她,滚烫的胸膛紧贴她的身体,像过去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重现。
    “我知道了。”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里,眼泪滚烫,似乎流得更凶了,浸湿了她的皮肤。
    “我知道了……”
    他呢喃着,在她耳边复述这四个字,混着泪与哽咽,却重重砸在曾婳一心上,砸得她整个人都跟着支离破碎。
    不知过了多久,池衡的泪渐渐停歇,身体却仍紧紧圈着她,像害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曾婳一始终没动,任由他抱着,任颈间的潮湿渐渐变凉,任窗外的雨浇灭了两人最后的那点温存。
    直到后半夜,池衡终于起身,他动作极轻,替睡着的她掖好被角,又望了她许久,才转身离开。
    清晨,曾婳一睁眼,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泪水无声滑落。
    她摸向颈间,那里似乎还留着池衡眼泪的温度,可身边的位置早已不再有可以让她依靠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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