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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疑惑地出了声,然后,很快就冷冷地接着说: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把敬渝还给我,还给我!……”
    伸出手,本就无力的女人却开始推搡着依旧孔武有力的舒怀宁,现下却连多余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恨声叫道: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我一定也不活了!”
    此言一出,不光是杨曦和舒怀宁,就连外面走廊里的其他人也都吓了一大跳,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躺在那里面的男人的太太情绪崩溃。
    伸出手抹了抹泪,舒纯熙猛地吸了吸鼻子,很快抹干净眼泪,又走回玻璃墙外面,红着眼望里面的人。。
    一周半之后,敬渝总算转出了icu病房,住进了普通病房。
    舒纯熙也得以坐在他旁边跟他说说话。
    这些天,公司还算能够正常运转,但有些需要决策的东西还压着没有动,如果他再不醒过来的话,或许就要她来帮他处理这些事情了。
    女人双手抵在腿边,坐在椅子上,望那双紧闭着的眼睛。
    这些天,她不知道盯着这双眼皮子看了多少个小时,但却看不见任何一点的动静。
    如果不是他的心脏依旧在跳动,她都不知道要如何确认他还活着。
    舒纯熙想着,有些卸力地朝前一靠,双膝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将头放在病床上面,伸手轻轻将他不再动弹的手给覆住,轻轻地说:
    “你快点醒过来啊,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敬渝,你醒过来好不好?”
    男人是最令人讨厌的,如今竟然也敢当着她的面不回答她的问题了。
    讨厌得要死。
    女人颓唐地闭上眼睛,忽然想起遥远的以前,当她还在莫瑞恩尔的时候,幻息曾那么诚挚地对她说:
    “太太,我将祝福送给你,时时刻刻替您祈祷您的幸福。宁啊,宁啊,松兰花神会保佑您的。”
    宁啊,宁啊,幻息的祝福还会起效么,松兰花神这次还会保佑她此生的幸福吗?
    她在心中默念,倚着床板合上了因精神紧绷而十分疲惫的双眼。
    ……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一阵花香,夕阳透过窗户照到她和病床上。
    轻嘶一声,女人很快皱眉,几乎起不来身,很快身体落入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大掌之中,她循着那双手仰头,不可置信地撞进一双幽深探究的眼睛里。
    “你,你……”
    呼吸不争气地紊乱,惊吓与无措同时占据大脑,舒纯熙惊恐地甩开男人的胳膊,却只能徒劳地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你,你没死?”
    敬亭瞧着女人精彩纷呈的表情,也从椅子上站起身,蹲在她跟前凑上近前,见她既没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没有再嫁他人的歉疚,也没有同她怎么计较。
    神情激动的女人红了眼眶,指着他,呢喃地说:
    “你怎么会没死?”
    噗笑一声,敬亭伸出手,用粗粝的拇指将她眼尾的泪珠揩掉,幽暗又炙热地盯着她,忽然说:
    “哭什么?
    “还能让你再守一次寡不成?”
    女人抵住地板,撑着力气从地上爬起来,绕到另一边去,远远地望着他,说:
    “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见她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没死的事实,甚至连原因也不想多探究,男人沉下脸来,不怎么友善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
    “他还有多久好活?我死的时候你为我流过眼泪么?伤心过哪怕那么一秒吗?”
    自嘲一笑,敬亭大步走进,拽住舒纯熙的手,她反抗的动作越大,他便越发像一只钳子一样拧着她。
    “松开我,松开我,疼呐!”
    舒纯熙痛苦地皱紧眉头,伸腿用鞋跟去踩他的皮鞋。
    直到脚上的钝痛传来,男人才稍微冷静了一点,立刻松开她,有些无措地举着双手。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人在乎,请你离开。”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种冷冰冰的姿态,颓唐地扒拉下眼睛,学着敬渝的样子放软了声音,轻声说:
    “你,你的身体养好一些了吗?”
    第70章
    这句话刚刚说出口,敬亭就有点犹豫地闭上了嘴。
    果然,女人冷若冰霜的脸颊上缓缓出现一种带着点讽刺的笑意,凝在嘴角,甚至是很不像她如今这个年纪的模样。
    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尖,舒纯熙再度抬首,定定地给了他一个眼神,淡淡地说:
    “托你的福。”
    “纯熙……”,
    男人望着她,不自主地靠近了半步,低声怔怔地说:
    “对不……”
    “打住,”
    女人双手抱胸,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我不想看见你。”
    高大的男人举着手还想再说点什么,房门外很快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而后在那敲门声的礼貌示意之后,门直接从外面被打开,游之翎快步走进来,目光警惕地落在敬亭身上。
    目前的情况,游之翎也弄不明白,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活生生的“死而复生”了。
    能支开他们的人,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病房里。
    游之翎得到这消息的时候简直匪夷所思,立刻就赶过来了。
    “二少爷,敬总需要静养,你请回吧。”
    下意识上前挡在舒纯熙身旁,隔开了他们,游之翎还算客气地做了个手势。
    好在敬亭并没有还要纠缠的意思,只是又望着女人的方向几息,才收回目光,不怎么在意地勾唇笑了下,抬脚走了。
    脚步声终于走远,剩下站在原地的两个人都微微僵硬着。
    还是舒纯熙率先开口,转过身一脸忧虑地揪住双手,低声说:
    “我们得尽快转院回去,恐怕公司就要不太平了。”
    她所言不虚,这些天,消息再怎么也不能瞒得密不透风,商会那些敬家的大大小小股东都冒了出来,托人打听消息打听到游之翎耳边的更是不在少数。
    风雨欲来,本就不可避免。
    但最最重要的是,原本已经入土为安的敬亭,竟然根本就没死,这才是如今最大的变数。
    舒纯熙走到病床边上,垂眸去看沉睡着的人,心中惴惴不安,泛上一阵又一阵的愁绪。。
    转院手续办得很快,流程压缩到最简,敬渝一行人于周末被转回了昼米尔市的军区医院。
    将人安顿好,几乎没有太多时间耽搁,舒纯熙就乘车离开了医院,跟游之翎一起往暮帆商会去。
    说来也颇为无奈,秘书室如今可用之人竟然只有这次被留在南省稳定后方的游之翎来,剩下的两个,全都与敬渝一同躺在病床之上,至今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公司里医院上下,需要游之翎操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整个人完全是在超负荷运行着。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要紧的,将他的一颗心压得最重的,其实是心理上莫大的压力。
    谁也不知道敬渝还会不会再醒过来,往后的一切都要何去何从,没有人知道方向。
    于是,他便只能在等待与忧愁之间苦苦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与平和。
    男人眼下泛着些许乌青,落后小半步与舒纯熙一起踏进大厦,微弱的目光落在女人纤瘦的肩背上,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期待些什么。
    足以容纳几十人的股东会议厅内,坐满了今日为个明确说法聚集而来的股东们。
    暮帆商会是延续几百年的家族企业,这些股东与敬渝都是沾亲带故的,甚至舒纯熙还认得出一些在葬礼上,跟她一起站在亲属席位的人。
    不过血缘也有亲疏,敬永安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敬渝。再在族谱往上追溯,便是敬永安的亲弟弟敬佟,还有他的儿子敬亭……
    女人走进会议厅,用凝神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所有人。
    原先喧闹的房间从门口开始慢慢往远处扩散,延续出安静来。
    只是依旧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怎么是她,不是说舒小姐跟敬总已经离婚了吗?”
    “她怎么来了,这算什么?她又不是我们敬家的人了。”
    耳尖的男人连忙咳嗽几声,上前一步站在红桐木的会议桌旁,朗声说:
    “敬总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太太代替他来见你们。”
    人群终于彻底安静了下去。
    “敬总没事吧?”
    但不知道是从哪一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愈来愈高昂,直接呼喊道:
    “我们要见敬总,总得见到敬总才能安心啊!……”
    “他现在还不太方便,有什么事,你们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始终未发一言的女人目视众人,终于开了口。
    “这……不是说舒小姐跟敬总已经离婚了吗,敬总的前妻不好再插手公司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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